再考驗(2 / 3)

回去之後楊倩兒鞋也沒脫就躺在沙發上,心煩意亂、輾轉難安,心裏還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的煩躁。起來倒點酒喝,喝了一大杯下去心情還是難以平靜,沒有感到神疲力軟,思維好像還越來越清醒,什麼叫做借酒澆愁愁更愁今兒她算是徹底的體會到了。

再倒一點去樓頂,看著漫天的璀璨星光心情卻還是那麼的黯淡。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之後她的心情終於平靜些了,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簡易太苛刻了些。

簡易回去之後心情也是極度鬱悶,他平時不抽煙的,今晚上卻坐在那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的執著,難道真的就非這個女人不可嗎,他一遍一遍的在心裏反問自己。但這就是愛,自己從未體會過的,它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還可以叫人生不如死。

姐弟戀也不是完全的不可以接受,他叫我無法原諒的是他欺騙了我,而且動機也隻是處於為了和我維係這份感情。楊倩兒,是你錯了,通過自我反省楊倩兒慢慢的把頭緒理清了。將錯就錯吧,就把這次當成是一種考驗,如果他能經曆住這次考驗那麼他就是那個為了我可以願者上釣的那個人,如果愛情經不起什麼波折,委曲求全又有什麼意義?愛情有必要過濾一些雜質,讓它變得更明淨,在結婚之前愛情一定要正本清源,不然以後的生活一定會矛盾重重。倘若遇上,這自然就是喜事一樁,倘若遇不上,我願一生等待,在這個清風徐來的晚上楊倩兒對自己的感情理智的分析了一番。

那些長在土裏的花兒開得正好,而那些插在水中的白玫瑰終究是無精打采的垂著頭了。是啊,沒有根基的東西終將會凋零,愛情一定要建立在根基之上,這樣感慨一番之後她才下樓去。

接到工作通知,一個老客戶請她去中國跟尼泊爾交界的樟木口岸完成一項工作。樟木她去了好幾次,有一個客戶專門在這個地方從事著珠寶買賣和買賣紅木的生意,從尼泊爾弄來的磚石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的,那當然,賺錢的道路上怎麼會沒有人流血犧牲。以前去她都是從北京坐飛機坐到加德滿都,然後一下飛機就有人專門來接,這次她選擇的是從北京飛到拉薩再坐十幾個小時的車到達目的地。來了西藏幾次都沒有好好的領略下這裏的風光,這一次應該帶著心靈去旅行。

簡易昨晚一晚沒睡,在沙發上躺了一夜,煙灰、煙頭散落了一地,他自己也頹廢的像是老了幾歲,越發不像是二十幾歲的人了。楊倩兒剛離開簡易便到她家來找她了,而且是在她門口站了兩個小時才打電話給她。手機關機,屋裏的電話聲音卻是一直在響,再過了一個小時之後簡易斷定她不在家了才開車去她工作的地方。。

在貢嘎機場的上空就已經感覺到寒冷了,如果上麵真的有天堂,那還真不如人間。英雄在祖國的邊疆,而且是年輕英俊的英雄,責任和英雄氣概使他們的英俊比其他男人更勝一籌。西藏還是冬天,但是還是看得見一點春天來臨了的跡象,那就是銀裝素裹的中的那點綠色。享受拉薩黃昏散落的霞光,溫柔極了。

在拉薩逗留了幾個小時終於等到一輛即將出發去樟木的車子,已經傍晚六點鍾了,太陽還不肯西去,可能是留念人間吧。不,那是時差的原因,估計祖國的東邊已經夜幕降臨了。

出了拉薩就是日喀則,日喀則好大,吉普車開了很久還是在日喀則。司機是甘孜州的藏族人,有個非常吉祥的名字叫多吉,他長得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楊倩兒跟他聊了佛教,對藏傳佛教她有了更多的了解,班禪、**、喇嘛,以前覺得懵懵懂懂的東西現在也能理清關係了。人都因該有信仰,有信仰的人目光堅定,在這些有信仰的人的麵前沒有信仰的人就顯得空洞了,這會在多吉麵前楊倩兒就空洞了。共產黨人信仰的是共產主義,信佛的人信仰真善美,這就是人生觀了,也可以再簡單點。

看見的野生動物都是孤孤零零的,就跟去朝聖的人們一樣也不喜歡成群結隊。白狐蹲坐在地上若有所思,眼睛裏流露出掩不住的惆悵,莫非是蒲鬆齡筆下的一隻,正在想念曾經的情郎。難怪蒲老先生寫的這是曠世奇戀要以狐狸為女主人公,那東西真算得上是動物界的絕世美女了,多情而且聰明,看那眼神,含著淡淡的憂傷,一點也不遜色與一位多愁善感的美人。耗牛、野馬敢在公路上亂串,而且是毫無畏懼的樣子,在這裏,動物也在享受著現代文明帶來的進步,也不願意選擇崎嶇的道路了。

過五千米的時候空氣很稀薄了,楊倩兒開始有點頭暈,這是輕微的高原反應。堅持了一兩個小時頭不暈了,可是剛才喝太多水了,現在特別想小便,這荒蕪人煙的地方怎麼會有廁所,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袍子了,終於明白放著那些時尚漂亮的衣服不穿藏族人還是喜歡穿袍子的緣故了。還得堅持,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後有一處檢查站,這下好了。車子裏狹小的空間怎麼睡都不舒服,眯了一會又醒眯了一會又醒,每次醒來都覺得不舒服,這個晚上就是這樣度過的。

可以看見植被了,見到的樹木都是她所不認識的,但每棵樹都顯得高大而且雄壯,杜鵑花開在這裏,這讓她感覺很奇怪,這樣貧瘠的山石之間還能開出這麼可愛的花。這裏的路是螺旋式的,旋到最下麵就是樟木,樟木在大山的夾縫裏,四周都是威嚴的高山。幾天前這裏下過一場大雨,車子在一片水簾裏穿過,順便洗得幹幹淨淨了。現在是早上七點多鍾,鎮上的人們還在沉睡中,太調皮的鳥兒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就非得把人們吵醒似的。這裏住著為數不多的夏爾巴人和藏族人,其餘的都是邊防戰士和內地的小商販,夏爾巴人的房屋還是很有特點的,也很容易與其他的建築區別開來。除了一座藏族的寺廟和一些帶有藏族文化特色的餐館和旅店,這裏也沒有多少其他的地域文化特色了。

客戶方麵的人安排楊倩兒住進了一家旅館,多吉去了別的地方,這裏很多有他的老鄉,很多也在開出租車。這家旅館是夏爾巴人開的,夏爾巴人像天生的貴族,人人都像,特別是表現在說話和做事情方麵。旅店的住宿環境不是很好,估計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地方就隻有這麼大個,能且隻能隨遇而安,這會最迫切的需要就是洗個澡,還好自己有帶旅行用的洗頭液和沐浴露。這裏的天氣特別適合睡覺,白天也特別適合,在北京起床後常常會有上火的症狀,在這裏沒有,起床後清清爽爽的。

到了下午,客戶是自己開車來接的,溫度有二十度,挺舒適的,外麵陽光明媚,沒有受過汙染的天空特別明靜。抬頭望去遠處山峰上白亮亮的一片,那是還沒有融化的積雪。本來這裏的道路就很窄了,路邊還到處停著車,其實步行比坐車還方便。開到海關大家都得下車,這是要去尼泊爾,過了友誼橋便是。駐守在檢查站的有幾個尼泊爾女兵,濃妝豔抹的,如果不是穿著軍裝的話很難讓人把她們與軍人聯係在一起。

經過一番周折簡易知道了楊倩兒在樟木,他馬上以高原價幾倍的數目跟一個中年婦女換了去拉薩的機票。他對西藏的氣候一點都沒有去了解,所以在北京怎麼穿到西藏來也怎麼穿,所以一出機艙就被凍得瑟瑟發抖,還好一個好心的司機帶他到青年路去買了防寒的衣物。

簡易沒在拉薩逗留,防寒工作做好之後就跟司機上路了。法拉利、蘭博基裏在北京的道路上真是浪費了,在拉薩的公路上才最適合,這是來自簡易的感慨。這裏地方的人真是臥虎藏龍,開出租車的司機都博學強識,007、法拉利、各國的公路、時事政治都知道,一路上有這個像台筆記本電腦一樣的司機陪著說話這日子才沒那麼百無聊奈。

一路上簡易也看到了不少的野生動物,但是他隻當是增長了見識,他不像楊倩兒那麼善於聯想,因為知識文化水平有限,也跟一個人的體力內的某種元素的多少有關。深夜開到了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簡易開始覺得心悸無力,隨著海拔越來越高他更是難受至極,莫非這就是死的滋味,他在往最壞的地方想。

現在天已經黑了,開車的司機說還有六七個小時才會到達目的地,車子在黑夜裏前行,除了從旁邊經過的車子發出一些光亮外沒有任何光亮。前方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周圍也是靜悄悄的一片。

“師傅,怎麼沒有路燈啊。”簡易試圖通過說話減少身體上的難受,他軟弱無力的跟開車的司機說。

“我現在不能跟你說話,我得集中注意力好好開車,旁邊就是幾千米深的大峽穀,要是我一不小心沒掌控好,掉下去了你我都得粉身碎骨。”他的表情很輕鬆,看不出有多害怕,常開這條路的人已經無所畏懼了。

幾千米深的大峽穀,他往窗外開了一眼馬上就心驚膽顫的蜷縮在座位上了,不敢想掉下去是什麼樣的慘像,他越是叫自己別胡思亂想心裏越是發毛。又在爬高山了,空氣又稀薄起來,簡易再次感到難受,當難受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的時候他堅強起來了,就當自己死去了吧,有了這種大無畏的精神後他居然睡去了。

尼泊爾的大人小孩都不怎麼喜歡穿鞋,腳上穿著的也隻是拖鞋,所以他們的腳都長著厚厚的繭子,有個婦女坐在家門口給孩子喂奶,露出一邊豐滿的**。工作是在一家簡陋的咖啡館進行的,需鑒定定的還是一顆磚石。賣方是高大雄壯的男子,是尼泊爾的一個土匪頭子,他的脖子上耳朵上還有手上都帶滿了金銀首飾,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他的左肩膀上站著一隻老鷹,眼光尖銳,一副藐視一切的樣子,渾身都散發出讓全世界都畏懼的威嚴。買方就是那位長期跟這些人做買賣的黑龍江男子,也是高高壯壯的,他叫丁浩,也才三十幾歲的人。

經楊倩兒鑒定出沒問題後丁浩立馬打電話叫人轉賬,賣方男子在確認收到賬款之後向店長要了一塊生牛肉喂老鷹。他說:“這隻老鷹最勇猛,為我建功無數,所以給它吃的都是上好的。”以前就聽說過獵人用老鷹尋找磚石的事,她沒有認真去考證過,現在看來是真的。獵人在鷹盤旋的地方把大塊大塊的羊肉丟近人無法深入的峽穀,這些老鷹就會劍一樣的俯衝下去把他們叼上來,這些肉上就可能就粘著磚石,老鷹把肉叼上來之後通常是無法享受的,甚至會丟掉生命,人類在獲取暴利的時候真的很殘忍和不擇手段。

現在人們少了殺戮老鷹改為馴服了,唉,改變了老鷹的本性這跟殺了它們有什麼區別呢。楊倩兒不禁在想,在適者生存的自然選擇的環境下,計謀遠遠比與生俱來的某些機能更重要。再看看這隻老鷹,看能不能看出它的悲傷,如果它沒有悲傷就隻能自己替它們悲傷了。

晚上丁浩請吃了尼泊爾的鰱魚,味道很好,是用四川菜的做法做的。飯後又去了夏爾巴人開的酒吧看尼泊爾姑娘表演,這裏生意很好座無虛席,難怪夏爾巴人是天生的貴族,原來那麼會賺錢。來這的多數都是男人,有軍官、有商人、還有些黃頭發藍眼睛的歐洲人,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女人。

煩惱都是在空閑的時候磚進來的,一直忙著或者有事可做很好,這一天下來楊倩兒沒有空閑的時間來梳理最近情感上遇到的事。這些尼泊爾姑娘都還很年輕,年輕到還沒有發育完全,但是卻打扮的很風塵,她們的肌膚看起來不像是尼泊爾人,和內地的沒有被太陽曬過的女孩皮膚一樣,可能是昏暗生活過久了的原因,夜晚工作白天睡覺的人皮膚都挺白的。

酒吧裏的燈光曖昧,不安分的東西彌漫在整個被煙霧纏繞的空氣中,不敢呼吸,生怕沾惹了這些有毒物質。好沒意思,跟幾個好沒意思的人做著好沒意思的事,裏麵歌舞升平,楊倩兒整顆心卻百般寂寥。

丁浩很熱情,東北人嘛,總是一杯一杯的向楊倩兒敬酒。他看楊倩兒的眼光曖昧,話語也溫柔,他想盡辦法想跟楊倩兒來點曖昧但是楊倩兒始終對他疏而遠之。不得不承認丁浩也是個挺有魅力的男人,挺有男人味的,但是自己已經從那個多情的年紀走了出來。不談沒有結果的戀愛,不因空虛讓曖昧和短暫的情投意合有空而磚,楊倩兒在情感方麵日趨成熟了。青稞酒好喝,說不出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反正就是好喝,喝多了,想睡覺了,回到房間脫了鞋就躺在床上睡了。可惜了滿天的明亮的星辰,這裏最美的就是晚上的星辰。

到了樟木已是淩晨兩點,樟木在昏暗的街燈的裏看起來讓人感到很親切,他努力的去收索腦海裏這種親切的記憶,像小時候的村落。開車的司機對樟木很熟,直接把簡易送到了他要到達的地方。

走到楊倩兒房間的門前他揚起了手又放下,好多不確定的事情讓他沒有了勇氣。他猶猶豫豫的站在楊倩兒的房門前,樓下的服務員覺得他有些可疑便叫了一位保安上來打探虛實。簡易把他千裏追愛的事簡單的告訴了保安,這個保安被簡易的千裏追愛感動了,他很理解的拍了拍他肩膀下去了。

過了半個小時後簡易鼓起勇氣輕輕的敲了幾下門,沒動靜,這樣的聲音不足以把楊倩兒吵醒。簡易連續的敲重幾聲門後房間裏終於有些動靜了,是一些呢喃睡語。

夢見飛來飛去的,一會從這個山頭飛到那個山頭,一會又飛翔在海洋的上空,被一陣陣的敲門聲吵醒醒,頭好痛,也許在做這夢的時候已經在頭痛了。深夜了誰會在外麵敲門,她想到這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害怕了,害怕使她也不感覺頭痛了。丁浩那種猥瑣的樣子浮現在她的腦海,喂老鷹生牛肉的那個土匪頭子的身影也浮現在她的腦海,她手心裏冒出了冷汗。

不怕,不怕,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再等等看,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知趣的走了。敲門聲終於停下來了,她褶皺在一起的五張六腑也開始慢慢的舒展開來。敲門聲音又來了,她立即又毛骨悚然了。

“誰啊?”她走到門前去硬著頭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