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麒神秘地離開了這座屬於她的城市,這讓很多人想不開—沒有人舍得離開那舒適的環境、揮霍不盡的錢財、足以光輝千秋的事業。她所創辦的女子學校由一名新人來繼承了。據說是她最疼愛的兒子。人們似乎忘記了這樣一個名字,漸漸地,她埋藏在人們的心裏。男人把她當作追求對象的標準刻在心裏,女人把她當作奮鬥的典範放在腦中。事實上,人們並沒有忘記了!隻是司麒的故事隻有她自己知道。
後來,司麒的文秘書無意中在她以前的書櫃裏發現了一封信,那封信是敞開的,似乎是在一夜之間突然有人從天國裏郵寄過來的一樣。信的封麵寫著:“獻給發現它的人”。文秘書看到這行字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似乎感覺到一個死者站在麵前說:“這就是我的心,你看吧看吧......。”她用顫抖的手打開了信件。
“親愛的你:
在你打開這封信件的時候,司麒並沒有消失!她正以另外一種方式迎接著重生。
許多年來,司麒堅強地活著、風采照人地活著。許多人看到了美麗的司麒、嫵媚的司麒、動人的司麒。於是,女人們嫉妒著,男人們追求著。所以,我,司麒,從來到世界的那天起,或者說從懂事起,我一直在追求著我所想要的東西:真誠的友誼、幸福的婚姻、成功的事業。我得到了。可是,我似乎又在懷疑:當我有錢的時候,我才得到這些,這算不算是施舍呢?我不知道。隻是現在我假裝我全部得到了,所以,我必須滿意地離開,因為人如果得到了一切但又不知足的時候,她會過得非常痛苦。
想起我輝煌的時候啊,每當我走在街頭,我所撞見的全是羨慕的眼神!小夥子因為回頭看我撞到沒有避開的樹;老頭子因為看我摔斷了拐杖;小孩子因為看我招來“再不走讓你給人帶走”的吼聲。於是,見過我的人就說:“司麒真是一曠世美女!她有著與生俱來的氣質和壓倒一切的美麗。司麒絕對不是一般出身。”我付諸一笑。隻有我自己知道,司麒,就是那個曾經撿過破爛、挖過藥材、淘過鐵砂的農村女子。曾幾何時,她像男人一樣弓著腰肩為了幾十塊錢滿河道裏淘過鐵砂;曾幾何時,她像男人一樣為了抹去“鄉巴佬”的稱呼而怒吼;曾幾何時,為了改變命運她像蝗蟲般地徹夜*........。最後,當她有如金蟬脫殼般蛻變後,人們早已經把她跟那個苦難中的司麒分開了。她成了‘勾魂女人’,享受著隻有武林至尊才能享受的待遇和尊嚴。所有人仰視著她,包括她愛的人。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有必要離開,才有必要告訴你:勾魂女人離開了,留給你們的是她以往的心酸和真實.........。”
文秘書拿著那封信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新校長辦公室,她戰戰兢兢地說:“出鬼了!出鬼了!”
看到文秘書那麼害怕的樣子,新校長,也就是原校長的兒子搶過信件迅速看了一眼:“我母親的字!我母親的字!”他轉過頭大喊:“什麼時候發現的?哪裏發現的?”
“在....在她以前的辦公室......。”文秘書依然驚魂未定,依然害怕至極。
新校長扒開人群,徑直衝向她母親以前的辦公室,映入眼簾的是,他母親以前坐椅上的蜘蛛網,他漠然,心裏打著鼓:“沒有回來!沒有回來!”
就在他的思想發生猛烈碰撞的瞬間,他又瘋狂地向手上的信件掃了一眼,這個年青氣盛的青年頓時意識到,母親是永遠地離開了自己,留下的是一封簡短的信和一段催人淚下促人奮進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