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二,難以邁進的門檻(2 / 2)

緊接著,司麒幫那個赤腳醫生對醫用器皿消毒,所謂消毒,就是把那些醫用器皿放在鍋裏狠煮一番,待到一鍋水快煮幹的時候再把那些器皿端給醫生。司麒小心翼翼地幫忙把那些“消毒”過的東西端到父親身邊。父親還是那麼躺著,沒有絲毫的反映。司麒看到那個赤腳醫生很麻利地搬弄著那些東西,其中還有幾個瓶子,那種瓶子就是農村裏麵常用的罐頭瓶子。司麒第一次看到這樣醫治病人的:起先,司麒的父親被要求翻過身子,哽叔掀起了父親背上的衣服。然後,那個醫生在司麒父親身上畫了很多圓圈,那個赤腳醫生把酒精球燒著,待到火燒正旺的時候,他就突然把火丟進罐頭瓶,就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他把盛著火的罐頭瓶子按在起先畫好的圓圈上麵。據說,這種醫術叫做“拔火罐”。司麒大開眼界,感覺很神乎。父親就如一具沒有感覺的屍體躺在那裏,哽叔和那個赤腳醫生聊著天等著時間,司麒明白,拔火罐也要有時間的。

“弦子,你家今年稻穀收成怎樣啊?”哽叔問。

“馬馬虎虎吧,你是知道的,我常年在外麵跑,靠你表嫂子忙裏忙外的,一個女人,能幹出那樣的收成也不錯呢!嗬嗬.....。”那個被稱為弦子的醫生回應著。

哽叔和醫生在房裏交談著,按照母親的吩咐,司麒回到廚房炒了些落花生以款待貴客那個弦子叔。花生沒有曬得幹透,所以炒著的時候,外麵糊了裏麵卻還是生的。司麒拿著炒好的糊花生給哽叔,弦子叔一個勁誇司麒懂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久,那些罐頭被拔下來了,司麒驚奇地發現,很多涎水狀的東西被拔了出來。

弦子叔搖著頭跟哽叔說:“哎呀,沒想到這病人身上濕氣這麼重!”

“你看這房子,地勢這麼低,這麼多年家裏都很潮濕的,可能跟這個有關。”司麒母親躺在床上回應。

“我看.....我看......也可能跟這房子有關,你....你.....看敬宗嫂子不也是常年風濕嘛!”哽叔因為激動以至於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哽。

弦子叔緊接著就是把司麒消毒過的器具一一清理了一番,他還帶著手套呢,那種皮手套司麒也是第一次見到。弦子告訴哽叔說那手套是一次性的,完全消毒的,還是國外進口的,說得很玄乎。弦子把弄著那些很長的銀針,很聚精會神地對準剛才拔火罐的圈心鋸進去。想到那麼長的針就那樣鋸到了父親的肉裏麵,司麒有些寒戰。

一個上午就在弦子醫生的診治下結束了,送醫生走的時候醫生告訴司麒說,司麒父親的病得探著走,不是一日就可以痊愈的。司麒感覺很沉重。

回到家裏,想起哽叔的話,看到弦子叔叔很獨特的治療,司麒覺得,她應該留在家裏,留在家裏撐著這個風雨飄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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