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博爾登湖的旅行(1 / 2)

“博登湖的水麵上蕩漾著粼粼波光,暮春初夏愜意的晚風吹拂起岸邊散步少女的發梢,空氣是微微暖又舒適的,或許我也被這浪漫與溫馨感動,竟然不自覺拉起了他的手。能感覺到他也驀然的詫異,臉上依舊淡漠佯裝無事地繼續走著。相比正值寒冬的棠城,德國梅爾斯堡的天氣更讓我充滿安全感。今天也算討他歡心了吧,那是否距自由更進一步。”

夏以禮合上日記本,右手托著臉,微眯上雙眼,望著正躺在床上睡著的男人。冷峻堅毅的臉龐,棱次分明的輪廓,不得不承認,他太具備看一眼就會令女孩沉醉傾心的魅力了。可夏以禮呢,估計她對他隻有怯懦和逃避吧,這兩種情緒早就把她的內心塞得滿滿當當,早就沒有力氣去關心其它感情了。

光是“離開”和“自由”兩個詞在夏以禮的日記本中就出現過不止一百次。但是她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想追求的自由到底是什麼?

十八歲之前不管學習還是生活,大小主意都是聽父母的,她從來都是乖巧懂事的女孩,就連上哪裏的大學,主攻哪門專業都是媽媽為她挑的,夏以禮從來不排斥也不拒絕,大學裏的成績一直保持在第一名。她隻會溫柔地朝著媽媽笑一笑“我很喜歡,我會努力的,謝謝媽媽。”

夏以禮的名字是媽媽取的,盡管她的生日是在瀟瀟楓葉落的秋日,但是媽媽說希望她的人生能像夏日朝陽一樣充滿期盼和美好,活得熱烈精彩。

以夏日為禮,送給她的公主。

可是大二家庭發生變故,女孩好像不再明媚。夏以禮遇見厲之謙以後,他是霸道決絕得很,一切決定不容辯駁,她更不會辯駁,好像“順從”就是她的天性一般。

夏以禮想啊想,思緒很亂,索性漸漸的閉上眼睛伏在桌上,額前的一縷碎發滑落在臉上,鼻翼一張一合,呼吸一深一淺,即將睡過去時,他醒了,也或許是他根本沒睡著。

“上來睡。”厲之謙不容置疑地眼神望著夏以禮,接著伸出一隻強健有力的胳膊去拉她。

她被他一帶落入床上的懷裏,未曾掙紮,他不喜歡被人拒絕,特別是被夏以禮拒絕。

兩年多了,她這麼聰明的女孩早就學會如何保護自己討他歡心,更何況她還有那麼多事情要仰仗著厲之謙。

剛躺下厲之謙的手就開始不安分地在夏以禮身上遊走,男人掌心的溫熱傳到她嫩滑的皮膚上有種火辣辣的熱癢。

終於,夏以禮不自覺地嗯吟了一聲,厲之謙密密麻麻地吻便落了下來,好像就在等這一刻,他的吻很急很濕熱,把她吻得意亂情迷。

厲之謙俯下身子一邊親吻她的耳朵,一邊說“傍晚為什麼拉我的手,這樣容易讓我誤會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嗯?”夏以禮心中一驚,忽然定住身姿,悄然睜開眼睛,不知如何作答。

厲之謙卻吻得更凶,把她的分神壓了回去,曖昧的熱氣撲在兩個人的臉頰旁,酥酥麻麻。明明隻是普通的親吻,夏以禮卻被他磨的意誌也亂了,心神也迷了,衣衫也散了。

最後隻聽到厲之謙用低沉沙啞的嗓音一遍遍地問她‘‘舒服嗎?’’夏以禮不語,但他卻好像非得要個答案似的。

沉沉午後的陽光透過白色絲綢質感的落地窗簾灑在床上,夏以禮很累,卻也睡不著了。

晚上厲之謙心情很好,甚至沒有讓酒店送飯上來,他親自做了飯,葷素搭配,有菜有湯,還給夏以禮煲了粥。

厲之謙做菜很好。不對,他是素質教育最好的碩果,樣樣精通,全麵發展。好像沒有什麼能夠逃脫自己的掌控,晚上夏以禮乖乖刷了碗,厲之謙在身後環著她的腰肢,酥酥癢癢,她卻不敢張嘴,生怕自己不自覺發出什麼聲音。這場洗碗以厲之謙難得溫柔地吹拂在夏以禮耳邊說“困了”而結束,一場午夜的歡愉卻剛剛拉開序幕。

隻有這個時候,夏以禮覺得厲之謙是有感情的、有溫度的人。

夏以禮不敢去想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地走進這迷霧中來的,因為她漸漸地變成了自己當初最不喜歡的樣子。怯懦、依附又無能為力。

夏以禮現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六月份即將畢業,她渴望尋找一份工作來實現自我價值。但是她還沒有和厲之謙說過這件事,現在的夏以禮如同籠中的金絲雀,自由對她而言如同天邊之物。

父親的公司需要厲之謙的資金和人脈,隻要他能在手指縫中漏下幾滴水,便是小企業源源不斷的財富。

可是她怎麼辦?她本該恣意自由的青春,卻要在這見不得光的關係裏殘喘。

就這樣陪著厲之謙在梅爾斯堡待了一周,回棠城的那天是秋意濃濃的深秋,陰雨綿綿。

在車上,夏以禮始終看著窗外的落雨。

不知道淩哲現在怎麼樣了,那個曾經在她的青春裏肆意飛揚的少年。

他此刻在軍隊裏是否一展宏圖,是否真的放過了自己,又是否實現了自己最初的願望。

司機把車開到了夏以禮的學校門口,她抬頭看了眼厲之謙。

眼前這個男人正在看電腦處理公務,盡管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他卻依舊正襟危坐,好像永遠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