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馬車停在將軍府前。掀簾,下來一位內官,將一卷聖旨舉過頭頂,從將軍府正門入,立於院中。
“聖旨到~護國大將軍顧破俘接旨。”
顧破俘匆忙從房中趕出,喚夫人及顧不歸、顧雲箏跪於院中。“臣顧破俘攜犬子、妻女接旨。”
“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
茲聞護國大將軍顧破俘,恪盡職守,退敵有功,特封武穆侯,以示嘉獎。賞銀700兩,緞15匹。
顧破俘之女,顧雲箏,臨危不懼,與城陽關共進共退。忠君愛國,嫻淑大方、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太子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顧雲箏待字閨中,與太子天造地設,當成佳人之美。特將顧雲箏許配太子為太子側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操辦,欽天監擇良辰吉日入府。著武穆侯即日攜女顧雲箏上京。欽此。”
顧破俘領著一家磕頭接旨,雖不敢露半分不悅,心中隻覺得一團亂麻。將腰間荷包取下塞入內官袖中:“洛邑離京千裏,公公一路多有辛苦。本該留公公用口茶飯,隻這聖旨來的突然,家中一時沒有準備。還請公公收下這一點心意,隨處逛逛,遊覽下這北境風情。莫要見怪在下才是。”
“侯爺客氣,來侯府送旨已是小人的福氣,往後宮中還要請良娣多加照拂。”內官向顧破俘一揖,將荷包往袖中進了進。“侯爺忙,下官先告辭了。”
顧破俘又喊來管家將碎銀分給馬夫、小廝。恭送內官走遠。才將家中之人叫至書房,又叫侍衛守在房外。
“雲箏,此事你作何想?”顧破俘向來寵愛幼女,此刻心中如烈火烹油,如何願意將她嫁入那吃人的後宮。
“君要臣嫁,臣哪有抗旨不尊的道理?爹爹不要腦袋?女兒可稀罕爹爹緊呢。”顧雲箏笑的一臉無所謂。
“這樣大事,你還笑得出來?太子和光祿寺少卿之女拉拉扯扯,在京中早就人盡皆知。往後你嫁入太子府豈不要受這窩囊氣?今日就是脫去這一身官服,我也要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縱是往後無人娶你,哥哥養你一輩子就是!”顧不歸氣憤道。
“不是太子,就是老子。皇上還能放心我嫁了別人去?還是哥哥要我去做上京寺裏的姑子?太子有他心上人,我正落的清閑。尋個由頭假死跑回江陵去,才是真真脫離了京城。”關於這終身大事,顧雲箏早有算計。如今來的聖旨不過石頭落地,按計劃行事就是。
顧破俘、顧不歸知雲箏從小就是個有計較的,又有傾雲閣依仗,便不再言語。隻顧夫人暗自垂淚:“那年為你取名雲箏就是想你像雲一樣自由,又像風箏跑的再遠還有父母兄弟在家中記掛你。這京城困著你的二哥,如今又要困住你。”
顧雲箏輕輕拍著母親手背。“是女兒不孝了。過了這段日子,女兒當真就如雲如箏,母親該高興才是。”
回到房中,顧雲箏喚來南靈“告訴阿旌,我要去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