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使團上京(1 / 1)

第二日清早,雲箏又被若草從睡夢裏叫醒。今日傅柔要來請安。雲箏本不是正妃,不用受這禮。但正妃不在,傅柔又執意要來。蕭承熠也無法,隻遣人來吩咐雲箏莫要為難他的心上人。

今日傅柔穿了身鵝黃的抹胸襦裙,許是承了一夜雨露,有種初為人婦的嬌豔。她跪在墊上,奉完茶又重重磕了個頭。下人忙將她攙起,解釋府裏規矩隻要敬茶,不用磕頭的。

但雲箏知道她這個頭磕的是這些年的知遇之恩。

當初遇到她時,她也不過6,7歲的光景。生母本是農家婦,辛苦勞作供個窮書生趕考。這負心書生中了舉,遇到京中做個小官的老爺抬舉,棄了家中舊婦,娶了那家小姐。隻可憐她,生母上京尋人,被這繼母逼死,生在做官人家,卻連頓飯都吃不飽。那日她病的厲害,硬撐著口氣摸到傾雲閣的善堂裏,說要做工抵藥錢,讓大夫救她。善堂本就不收窮人藥費,可她病好了執意要在善堂裏打掃衛生,晾曬藥材,一來二去善堂掌櫃知曉了她的身世。蘇鶯知曉了這事,特意跑去鋪子裏觀察了她多日,才找她做了交易:往後傾雲閣教她讀書識字,琴棋書畫,如何在府中立足。代價是:拿下太子,成為太子的枕邊人。

傅柔看著柔弱,卻自有一股韌勁在身上。這些年雖有傾雲閣在背後,但她能有如今的風采,雲箏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喚若草拿來準備好的賀禮交到傅柔手中:“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了。”

兩人正沉浸在姐妹情誼裏,就聽院外呼啦啦跪了一片。蕭承熠上完早朝來不及換下朝服,就趕來西院,生怕顧雲箏欺負傅柔。此刻見兩人姐姐妹妹好的很,有些尷尬。也不喝口水,和雲箏打了個招呼就拉了傅柔走。

雲箏覺得好笑,雖是自己謀劃了這場姻緣,但看兩人如今這樣倒覺得自己做了個好事。

有了傅柔,蕭承熠日常宿在偏院,隻隔幾日來坐上一會兒點卯。西院有些下人見偏院有空著職,托管家想調到那處。雲箏知道下人都指望一日太子高升隨了主子進宮,到時候除了皇後是定的,如今的側妃、承徽通通成了妃子,隻有得不得寵的區別,如今自然想先搶個高枝。幹脆讓管家將他們遣去別處,一時倒落得清淨。

四月的天,吹的人犯懶。這幾日蕭承熠忙的腳不沾地,連傅柔那裏也鮮少去。大涼太子赫連勃統一草原十二部,帶使團來上京商議邊境互市。蕭承熠作為太子終日在禮部忙著各項事宜。

雲箏閑來無事,約了蘇鶯出去野餐。做了太子側妃,其他與出閣前也沒什麼區別,隻這閨蜜逛街總是顧慮遇著熟人,隻好往郊外跑。兩人不願拘在馬車裏,一人一騎隻覺得肆意快活,又去河邊比誰抓的魚多,輸的等會兒處理食材。回府路上,雲箏覺得好久沒這麼暢快過。

突然一支羽箭從雲箏耳邊擦過,她們二人功夫都不弱,出來玩並未帶侍衛。一時齊齊翻下馬背隱入草叢中。見那刺客失手並未隱藏,反而鼓掌大聲說“兩位姑娘真是好身手。”

蘇鶯觀察周圍並無遮蔽處可藏人,將手按在腰間軟劍處,站起身厲聲問到:“閣下何人?”

“過些日子你們自會知道。”那人朗聲答道,又看了眼雲箏喊道:“後會有期。”不待雲箏二人再說什麼,打馬狂奔而去。

“你去查查大涼的赫連勃的使團裏有沒有這個人。”雲箏回憶一遍剛才的男子,雖穿著大夏常用的騎服,但氣質像是自己在北地常見的。叫蘇鶯往這個方向先查查有沒有頭緒。

不過五日,蘇鶯就送來一幅畫像。原來那人就是大涼太子赫連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