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小賣部的糖是裝在一個透明的塑料罐子裏,有橘子味,話梅味,薄荷味,一毛錢兩個。白槿湖喜歡薄荷味,維棉喜歡話梅味。
她們拿著一毛錢去買糖,兩顆糖。那個小賣部老板拿的薄荷糖隻有破損的一半,維棉氣鼓鼓的將糖遞給對白槿湖,說:下次老板再給我隻有一半的糖,我就把他的糖全打爛。
還好第二次去買糖的時候,那個糖紙裏裝了是兩個的糖。
那個年紀,對於她們倆,可能是沒有什麼比買了一個糖裏麵卻裝了兩個更值得高興的了。
孩子永遠都是貪婪地貪吃著。
白槿湖始終記得那時候非常想吃一種有著五顏六色的星星糖,她看見班上的那個穿雪紡裙紅皮鞋的女孩子吃過,一定是很甜的。
她甚至做夢都在說,這糖,真的好甜。
她偷偷的將父親喝酒剩下的瓶子賣了錢,三毛錢,夠了,已經夠買一袋星星糖了。她握著錢的手心冒了一手心的汗,她跑到了小賣部,翻遍了所有的櫥櫃,沒有了。
她記得那種失落,那種就像是天一下灰了的感覺。
她坐在學校後麵的土山丘上,對麵就是一座座無主的孤墳,她對著這些墳丘,哭了,哭的特別的迷茫。
多年以後,在商場裏,徐福記就有賣這種糖,32塊錢一斤,包裝更漂亮,不僅有星星的形狀,還有很多的可卡通模樣。她看著這些糖,無比的懷念,就像是遇見了故人。
她貪婪的眼光,讓邊的沈慕西給她買了一大袋提回了宿舍,她坐在上滿心歡喜的拆開了塞在嘴裏,卻是酸的。她就趴在那些糖裏,嚎啕大哭。
那個時候,最流行的是安徒生通話,格林童話,沒有哪一代人能比80年代的人更看童話了。白槿湖那時候看的卻是一本本厚厚的武俠小說,金庸,古龍的書。都是暴力的父親收購破爛來的廢書,她讀了一遍又一遍。小學時最多的課就是體育課,然而槿湖最討厭這個課了,因為跑步的時候她的大號球鞋會不翼而飛,有個男生就拿著她的37碼大鞋哄笑。
這個時候維棉就會站出來,維棉就幫著白槿湖打跑那些男生,搶回球鞋。那時候的友,一直都那麼讓人念念不忘。
不論長大後有再多的朋友,你始終都不會忘記那個兒時的夥伴,或許隻是一起玩過彈珠,跳過皮筋,搓過小泥人,你還是想起他會笑。
華語第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