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為什麼會選擇鍾懷羽?當天夜裏,鍾懷楚又是怎麼逃走的?逃走和為什麼能如此迅速的掌握南疆的兵權,連阿措木都聽之任之?厥西王聯合南疆圍困尚都,想登帝位的究竟是誰?是誰拉攏了朝中官員一齊上書參奏將軍府謀反?又是誰指使守城的李二陷害自己?外公為什麼會死在去幽州的路上?鍾懷楚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告訴自己外公已死,是因為他真的關心自己,還是因為,自己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這些事看似毫無關聯,卻一環扣著一環,缺一不可,真的隻是巧合嗎?
“有些事還需要證據,但是長安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會給將軍府,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鍾懷羽說的真誠,一雙丹鳳眼裏流露出的堅定讓人熱血沸騰,忍不住想要追隨他。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好皇帝。”夏長安說的半真半假,明明是誇讚的語氣,聽起來總有那麼一些諷刺的意味。
“有些事,我現在還不得不瞞著你,但是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是呀,堂堂九五至尊怎麼還需要費神騙人,不說就可以了。”困意來襲,夏長安翻身上床。等她睡著,鍾懷羽自己就走了。
身後一陣輕響,鍾懷羽再不肯規規矩矩的看著夏長安睡著,和衣躺在她的身後。霸道的攬過她的腰,逐漸施力,好像要將她攔腰折斷。鼻尖卻輕輕地蹭著夏長安的後頸,繾綣依戀,不肯罷休。
這人多少有些分裂。
腰腹上的痛感讓夏長安的後頸更加敏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噴灑在脖頸上的氣息。
痛感和酥麻感刺激著夏長安的神經,忍不住伸手去推,箍住自己腰的胳膊。
奈何肩膀受的傷,讓她使不上力氣,不能撼動鍾懷羽半分。
越掙紮越緊,讓夏長安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你若是肯信我半分,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鍾懷羽靠近夏長安的耳邊,輕聲呢喃,語氣又傷心又委屈。好像他才是那個受害者。
“因為別人的一句挑撥,就將我打入冷宮,死死困住,什麼都做不了,我敢信你嗎?”夏長安冷笑,這賊喊捉賊的一套,用的真是爐火純青。
困在腰上的手漸漸鬆開了,鍾懷羽掰過夏長安的腦袋,強迫她麵對著自己。
“我那時剛知道阿措爾也就是鍾懷楚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消化,就收到了那份折子,我一時氣急,才著了他們的道。”
夏長安不置可否,換成她自己,也無法全心全意的信任鍾懷羽,說到底,他們都是一種人,都有比對方更重要需要自己去守護的事情。
兵變後,他們一直維持著和睦的假象,沒有人再提,可那是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那些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消弭殆盡的。
微微歎了口氣,夏長安回應,“都過去了,不重要。”
這絲毫不介意的語氣讓鍾懷羽心裏緊繃的弦斷了,呼吸陡然粗重起來,不管不顧的將夏長安攬到懷裏。
胸腔裏的空氣悉數被擠出,呼吸滯澀讓夏長安不得不伸手去推他,可他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