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月我就小學畢業了,一時emo跑出來哭,現在好了,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重雲用鍾離遞過來的紙巾抹了幾把眼淚。
客卿安慰人的本事在人群中算是上等的了,加上一身溫和內斂的氣質,極具親和力。
“他叫重雲,來自藍星華夏,出生於藍星曆2008年,”小愛在重雲陳述期間又閃現了好幾回,“他把名字和出生地都告訴你了嗎?那麼強?”
鍾離點了點頭,算是同時回應重雲和隱形的小愛,“我名鍾離,也是個孤兒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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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圖書館,鍾離體驗了一把提瓦特未曾出現的交通工具——地鐵。
車廂裏,鍾離提起小愛剛剛查重雲戶口的話:“話說,方才你是如何得知重雲的出生年月的?”
“我嘛,我去過重雲出生的『藍星』,凡是我去過的文明,我都會將那裏,那個時間點以前的所有信息記錄在案,精確到每個人,每個人的人生經曆,然後上傳給上麵領導,跟查戶口似的,可以這麼理解。”
“不會重複嗎,”鍾離疑惑道,“和其他係統。”
“世界樹當然有處理器去處理這種事情的。
再說,宇宙很大,真不一定會重複,何況在纖維的角度上,『藍星』有無數個,我能遇到我去過的『藍星』,遇到這個“記錄在案”的『重雲』已經非常非常有緣了。”
鍾離那金黃的惹眼的眼眸,望著被黑金色手套握住的冰棍小掛墜——那是重雲剛剛送他的。
記得在璃月,那位叫重雲的小方士會隨身帶著冰棍,因為自身的體質原因,他總是需要物理降溫。
……這就是書裏麵講的『世界映射』吧。
『世界映射』其實是在形容世界之間的相似性,靈魂、生靈之間的相似性。
就像提瓦特的璃月和源天界的仙舟存在『文化映射』,彌足相似的文化,使得有些建築甚至沒法分出是哪個世界的。
這令鍾離總有些恍惚,仿佛自己還在那個繁華忙碌的璃月港。
而璃月重雲和藍星重雲之間,存在的就是完整的『外貌映射』和不完整的『習慣映射』。
在鍾離完全看清『重雲』的臉後,他可以確定,除了長短頭發這種可以忽略不計的外貌差別,藍星重雲和璃月重雲是一模一樣的。
至於『習慣映射』不完整,是因為鍾離和重雲才剛剛認識,不知道對方把“冰棍”這一具有些許個人特色的物什,當做愛好還是“剛需品”。
畢竟兩個重雲之間不存在『體質映射』,藍星重雲極大可能把冰棍隻當做一種個人標簽,
就像小蔡喜歡小雞這種動物,就把微信頭像朋友圈封麵,甚至家裏的書桌床頭,全部換上、貼滿小雞的圖案。
但兩個『重雲』之間看不出『性格映射』,他們就像兩個毫不相幹的人,隻是碰巧一個名字一張臉,且都和“冰棍”有關僅此而已。
璃月的重雲雖然是純陽之體,邪祟見了他就跑,降妖除魔非常方便,但他本人不認可這種做法,認為這是作弊,一直與自己的體質抗衡,想成為一個合格的、不依靠自己特殊體質的方士。
藍星重雲因為童年的特殊經曆,早早地看透了社會本質,但因自身力量過小,無奈屈服於命運,隻得以弱勢群體最無奈的發泄方式——哭泣來表達對現狀的不滿。
他想改變,他想樂觀,但命不允許。
假若他從未走錯世界線,假若世界漏洞不那麼巧合的出現,假若這億萬兆分之一的概率不發生在他身上,他理應過著他們文明的普通人平凡但幸福的生活。
鍾離正思考著,一道白金色的光突然從冰棍掛件上凝聚,在鍾離的目光中淩空飛向鍾離的胸口,融了進去。
“這是……?”鍾離不是很理解,因為身體上並沒有任何不一樣的感覺。
“什麼東西?仙舟法術嗎?”小愛也在疑惑,“我上網搜搜。”
“沒有啊?互聯網沒有,非得修仙網才有是吧,那現在搜不了了。”小愛沉寂了一會兒突然有些暴躁似的說。
想來已經翻了幾遍“互聯網”了,還是沒有找到。鍾離表示理解它的暴躁:“不必了,再等幾天登記好學生身份就有仙網賬號了,不用急。”
“話說,你的上司,或者說這個宇宙的‘大世界樹’,竟會允許類似源天界的這種大文明與其他時間線的大文明建交,還如此淡定,為何?”鍾離提起。
按理說世界樹不該允許自己麾下的文明和自己無法掌控的其他宇宙的文明交涉,假使有一天麾下的文明聯合其他文明一起謀取本宇宙的控製權,將一切計劃和準備都放在其他宇宙的地盤上,本宇宙的世界樹根本幹涉不到,阻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