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其實是一個有自主意識的生命在『控製』著,可是如此?”周圍的岩係靈力躁動著,事實上,鍾離早已在他自己和小愛周邊套上一層隔絕一切聲響的薄膜。
像玉璋護盾那樣,玉璋護盾是堅硬的,更集中於宏觀上的防護。這層薄膜鍾離未曾為它起名,畢竟鍾離魔神的力量已經散去了,現在他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岩』的力量又無法細想。
鍾離確信,一旦細想這力量的來源,遠在時間長河的幾千年前,那位摩拉克斯一定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一段記憶,從而影響到現在鍾離的整個進程。
很奇妙,在鍾離生起“這段對話不能讓任何第三者知道”的想法時,體內忽地飄出那種自己沒法控製的力量,形成一層薄膜,鍾離試探了一下——
微觀層麵,也就是周圍的空氣分子,原子,竟然無法越過這層膜。
也就是說,這層膜,完全無縫。
即使是提瓦特的元素力,或者源天界的靈力,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無縫,它們都由較之於原子更小的,質子一般大的微粒組成。
無縫?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上?
不,不能細想。
聲音通過空氣傳播,像是在製造真空環境那般,而這薄膜做得更加徹底——沒有任何生命能聽見薄膜裏麵的對話了。
“你……你怎麼猜出來的?”光球忽閃忽閃,好似在表達自己震驚的心情。
“你說過……‘宇宙冬天’‘判定無用’‘直接抹除’這類字眼,剛遇到就能猜出我把自己封在那塊冰裏是為了保命,”鍾離一臉平靜,頓了頓,“我的意思是,你的出現很有針對性啊。”
“哪有,你多……”那光球忽閃忽閃,頻率越來越快。
“無需多打誑語,注意到這層岩膜了嗎?網絡不佳,使得那位的設備卡了。”鍾離打斷小愛,示意小愛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小愛依然支支吾吾,不知道在害怕著什麼,“不可以就是……額……”
“唉,也罷,”鍾離理解,小愛肯定有什麼苦衷,此舉隻是在試探小愛是‘自願’還是‘非自願’監視,“你僅僅需要說出,你是否見過和我差不多的人就行了。”
事實上,鍾離也不是全知視角,他不知如何控製岩膜這種力量,不知道它會什麼時候消散,便想著趁它仍未消散時在這個領域中多問幾句。
兵不厭詐?似乎不夠貼切,但“監視”一事以及各種明裏暗裏指向小愛“動機不純”的詞藻,確實是鍾離詐小愛的。
在幾個小時前,摩拉克斯與鍾離兩次時間軸的轉化,鍾離能感覺到,紀芳和應星是完全沒有看出來的,但身旁這顆小光球不同。
它甚至出言試探。
按理說,他與應星和小愛認識的時間幾乎等同,自己遇見小愛沒多久就被應星接走了,可為什麼在轉換的時候隻有小愛看出來了?
它之前認識『鍾離』或者『摩拉克斯』嗎?
為何對他如此了解,以至於微小的動作和神態變化都能看出來?
“我……我是認識的,但你最好不要打聽,不要探知,他和你不一樣,你小心點,我隻能提醒到這裏了”光球突然不閃了,以往就算是機械音也能透露出活潑的語氣,唯獨在陳述這句話時重新變得冰冷。
像是……不,就是在警告些什麼。
“嗯……果然……”岩膜破裂前,鍾離說出最後一句話。
——杠爺,打錢——
在回酒店的路上,一路是沉默的。
小愛不知道在幹什麼,但鍾離一定在思考。
方才他在地鐵上問出的“為什麼世界樹會允許麾下文明和其他宇宙的文明建交”這個問題,小愛沒有回答他。
鍾離大約想出來了——
建立在“世界樹是由一個有自主意識的生命在掌控”的基礎上,也就是說,以四維的角度,附近的無數條纖維都是同一個自主意識在掌控。
就像藍星重雲和璃月重雲,都是『重雲』,都有許多相似性,但始終不是一個個體。
他們之間再相似也不是同一個人,隻能像是找到同好那般,道一聲“世另我”。
藍星重雲說,性格由成長環境決定的。
但事實上,組成一個人的性格,需要兩部分,一個是先天影響,一個是後天影響。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人類社會會有“天生壞種”,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兩種說法。
當然,以上是舉例。
鍾離認為,那個控製世界樹的自主意識,不是不想阻止自己麾下的文明建交別宙的文明,
祂在害怕,害怕另一個宇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