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楊沒有再問,好在他之前還賺了些錢,不然一般人家,可不敢這樣養身子。
王太醫給陸楊看完脈象,囑咐了一些事,便帶著藥箱下去了。
日子慢慢走著,距離他落水已經有一個多月,陸楊養了這麼久的身子,有些人是看不下去了。
工部郎中也是個重要的職位,一是要管著下麵的人,二是要與上麵的人對接,少了陸楊,工部虞衡清吏司的很多事都有些麻煩起來。
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陸楊的身子還不見好轉,也不知道要養到什麼時候。
陸楊的病能養幾個月,但是工部虞衡清吏司的政事卻是不能等上幾個月。
本來暫時的話,還能讓底下的員外郎顧著點,可久了沒人會願意一直做這些不是本職的事。
這天早上,陸楊還在沉睡中,朝堂裏卻是吵鬧了起來。
白臨調查陸楊落水一事有了很大的進展,隻是還需要再查清一些事,急不得。
可他們不急,有的是人急。
眾人都知道陸楊這事不簡單。
可有人明哲保身,便有人剛正不阿,或者是暗中看戲。
趙禦史按照往常稟告朝堂官員事務,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工部。
“皇上,陸郎中身體有恙,已休養一月有餘,工部虞衡清吏司那邊可是有不少事等著陸郎中處理。”
“若是陸郎中身體不便操勞,臣提議不如讓陸郎中好好在家休養一陣子,等身體好了再為皇上辦事。”
陸楊這病,什麼時候好大家都不知道,他能養一陣子,便也能養一年兩年。
靖朝人才層出不窮,期間難免皇上不會再遇到欣賞的臣子。
若是皇上同意了此事,有心人暗中運作一番,讓陸楊休養個一年半年的,時間久了,誰知道皇上還會不會記住這個人呢?
白臨的眼睛盯著前麵,臉色說不上平靜,但也不算難看。
他早就想到了這事可能會發生,隻是沒想到是這人站了出來。
這下子倒是不好辦了。
趙燁神情平靜地看著底下,語氣沒有起伏,“那趙愛卿可有人舉薦?”
趙禦史不願摻和這事,上報此事是他的職責,不然他也不願在皇上麵前當壞人。
他當下提出無人可舉薦。
趙燁點頭,視線轉向吏部尚書,“那陶尚書安排吧,選好人後給朕稟報。”
陶文德出列,低頭拱手,“臣遵旨。”
大家都沒想到這事會這麼順利。
畢竟憑著之前皇上對於陸楊的喜愛,這事不可能這般順利才對。
之前有些人還以為皇上會讓人暫替,沒想到這會倒是真要換人了。
陸郎中失寵了嗎?
不少人心頭都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甚至是白臨,心裏也難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皇上在臨近退朝時,竟然開口讓吏部尚書把陸楊調到詹事府,擔任左春坊大學士一職。
詹事府是東宮機構,為太子辦事,說是太子一黨也不為過。
可問題是,皇上如今並沒有立太子,這個詹事府也就成了一個花瓶一樣的存在。
但皇上的心思,誰能看明白呢?
說不準哪天就立了太子,到時這個詹事府可就不是一個花瓶了,而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
從工部郎中到左春坊大學士,都是正五品,由此便能看出皇上的一部分心思。
隨著皇上離去,眾位臣子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