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位子,能往高處曆練,那肯定不在低處曆練。
白臨心裏明白,他這一走出來,肯定有人要說他偏袒自己人。
但他向來坦蕩,若是陸楊沒有能力,是個草包,那根本不用別人來反對,他自己就站出來反對了。
可以說,陸楊若是能坐上尚書之位,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事。
白臨坦然地走到任誌業身旁,拱手道:“皇上,臣附議!”
“皇上,臣亦附議!”
薛濤隻慢了白臨一步出來,他站在白臨身旁,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而後出來的是禮部尚書君顏。
“皇上,臣附議。”
君顏的為人,朝廷上下都是知道的。
這人做事向來公平公正,他都出來表示讚同,那便說明這個尚書之位,陸楊是能坐下的。
隨著君顏的開口附議,兵部尚書也走了出來,最後則是吏部尚書。
趙燁眼神一凜,看著底下,緩緩道:“還有誰?”
“皇上,臣附議!”沈澤拱手,頭低了下來。
“臣亦附議!”
郭永常,餘高彙,江之言等人,包括鴻臚寺官員,翰林院官員,欽天監官員,六部官員等,通通,都拱手附議。
不過一會,場上一片附議聲響起。
眾人的聲音破雲開霧,日光熾熱地照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陸楊看著,倒吸一口氣,眼裏滿是震驚。
這場麵,讓他心中無比震撼,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這盤棋,下得太大了。
陸楊感受到了壓力,他垂眸沉思,隨即望向上方。
“皇上,臣......”
趙燁擺手,似乎是知道陸楊想說什麼,沒等他把話說完,便開口打斷。
“陸卿你看,大家都附議了。”
趙燁的眼神變得幽深火熱,“朕可從未聽說過有誰能這樣的,而你,卻是做到了。”
陸楊深吸一口氣,看了眼拱手低頭的眾人,緩緩跪了下來。
“多謝皇上!”
趙燁輕笑出聲。
“傳朕旨意,陸楊即任戶部尚書一職!”
......
任尚書致仕一事,至此塵埃落定,而陸楊,等年假回來,便是新任的戶部尚書。
這日早朝退後,任尚書拉著陸楊說了好一會話,把該交接的事交接好。
把該說的話說清楚。
還讓陸楊以後若是有什麼不懂,可以去他府上找他談談。
老前輩終究是老前輩,有任尚書這話,陸楊也算是有了條後路。
以後若是有什麼事不明白,還能找個有經驗的老前輩取取經。
這會,兩人還坐在書房裏談話。
任誌業是真喜歡陸楊。
這人年輕,聰明,一點就通。
人年紀一上來,有時話一說便有些停不住,他拉著陸楊說了起碼有半個時辰,這人也是能坐得住。
竟就坐著與他這老頭子一邊喝茶一邊聊了這麼久。
想到這,任誌業看了眼正端著茶杯小口喝茶的陸楊,有些感慨。
“老夫也見過不少年輕人了,可就隻有你,能讓老夫驚豔,老夫往後,怕是再也看不上別人了。”
陸楊一驚,差點被嗆到,有些不好意思。
“您老說這話可就嚴重了。”
這誇讚,可是要累死人的。
陸楊心裏兩行淚,若是可以,誰想這麼拚命呢?
任誌業笑了笑,“我現在看我那幾個兒都有些嫌棄。”
“嗬嗬。”
陸楊十分難為情,“您這樣誇,我都要臉紅了。”
“年輕人,臉皮薄些也在所難免。”
任誌業說著,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便也隨了陸楊的願,換了個話題。
“聽皇上說,湖廣那邊的事也完成得很好,你打算什麼時候公開?”
研究稻穀的事除了少部分人知道外,其餘官員估計連聽都沒有聽過。
任誌業知道,也是因為身居要職。
不然,這等重大之事,想來也是不能知道的。
任誌業提及此事,陸楊也不意外。
“這事得看高庶常他們那邊什麼時候能結束回京,也得看皇上的意思。”
任誌業放下茶杯,摸著胡子打量陸楊,眼神裏麵帶著滿滿的欣賞。
“此事若是讓天下百姓得知,你可就成了救世主了。”
陸楊一聽,有些承受不住。
“任尚書說笑了,這救世主我可不敢當。”
任誌業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