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越來越孤單寂寞,卡迪在外麵的時間日漸增加,不是有公事應酬,就是和伊麗莎白約會,,他更常常因公事出國,今天去美國,明天去意大利。
彩雲自從和奇利“舊情複熾”,她整天在外,英傑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想和他們聊聊都不可以。
相反,張芬妮在家的時間增加,她在等懷孕,她喜歡說刻薄話,經常令貝兒十分難堪。
這天,貝兒再也忍不住,換了衣服出市區,坐在車上才想:“去哪兒?”
突然她想起石茱莉,畢竟是從小認識的好鄰居,她應該去看看她。
石茱莉搬了家,幸而住在她隔壁的太太把石茱莉的地址告訴她,貝兒好不容易才找到茱莉。
一間小小的洋房。“貝兒,看你一身打扮,簡直像個貴婦。”茱莉看見貝兒很高興:“聽說你結了婚,嫁入豪門,生活過得很好。”
“我嫁到高家,完全是因為我愛我的丈夫。那種豪門富戶,不是我們這種窮丫頭享福的地方,其中苦況,實不足為外人道。”貝兒搖一下頭:“你怎樣?臉色很好,幾個孩子?”
她指了指大肚皮:“連肚子裏的,一共三個,這是最後一個了。”
“你的先生呢?”
茱莉給貝兒倒了一杯茶,她把兩個女兒關在房間裏,“他三年前已經離開警界,和朋友合資開了一間工廠,可能是上天保佑,隻不過三年時間,一間廠變了兩間廠,於是,他和朋友每人打理一間,他算是正正式式的老板。”
“怪不得搬了新房子,這兒環境,地方比以前那間好多了!”
“是分期付款買的。”茱莉突然笑了起來:“浩泉一直希望能見你一麵,看樣子,他能如願以償了。”
貝兒嚇了一跳:“浩泉怎樣了?”
“還記得我媽媽有個大哥在英國?”
“記得,大舅父。他本來到英國一間餐室打工,老板的女兒看上他,後來他就做了那間餐店的老板。”
“對!一晃眼就是十多年,我舅舅六十歲,還沒有孩子,因此,他一直希望浩泉能夠過繼給他。況且餐館生意好,也實在需要人幫忙,他求了浩泉幾年,浩泉終於答應去英國。”
“手續辦了沒有?”
“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前天總算批出了,浩泉才會提起你!”
“浩泉呢?我真要恭喜他!”
“自從媽過世,他和我們住在一起。剛巧一個舊同事約了他出去。不過,他一定回來吃飯。”
“浩泉什幺時候走?”
“貝兒,雖然說,有錢哪兒都有東西買,但是,我做姐姐的,也應該為他買些衣物,我又不是環境過不去,難道由他一條牛仔褲走天涯?我的意思,是想買一件最好的絲棉袍給他,買條金鏈做個紀念。還有,他自己買的皮箱太寒酸,不能用,我想送兩個新式旅行箱給他。”
“我也應該送一份禮物給浩泉,二十多年的朋友。”
“貝兒,你要是能幫我一個忙就最好了,你看我,肚子那幺大,出入不方便,他姐夫是個男人,粗心大意,你哪一天有空,陪浩泉買東西。”
“反正我有空,浩泉哪天有空,約個地點見見麵。”貝兒看了看表:“我要回家!”
“不行!”茱莉拉住她:“一定要吃過晚飯。浩泉七點多就回來!”
“大家庭規矩多,我不回去吃飯,又會有人針對我。”貝兒拿出一張紙,寫下幾個字:“這是我房間的電話號碼,十二點鍾我一定回房間,叫浩泉和我聯絡。路途遠,我真的要走了……”
“喂!小迪,你老婆剛剛和石浩泉通熱線電話,互訴心曲。”卡達一接到情報,馬上告訴卡迪。
“不是盧占美餘情未了?”
“盧占美是舊情人,石浩泉是青梅竹馬的小愛侶。”卡達聳肩而笑:“我的話你千萬不要相信,你今晚十二點十分左右,出奇不意往四嫂房間看看!”
“哼!怪不得連跟我親嘴都不肯,”卡迪用力拍台:“原來在外麵有兩個情人,幸好,她還不至於給我戴綠帽,可惡,真可惡!”
“別太相信你三哥的話,也許我有意中傷,哈……”
卡迪算準時間,開了房門,走進去,果然看見貝兒躺在床上講電話。
貝兒看見卡迪,大出意外,一愕,馬上把電話放下:“卡迪……有事嗎?”
“我的銀絲襯衣不見了,阿寶是不是放進你這兒。”
“我也不大清楚,讓我去找找!”
“找找?太煩了,不要。”卡迪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他很氣,又嫉妒,跑到酒吧喝酒。
酒吧間,卡達已在那兒。
“怎樣?三哥有沒有搬弄是非?”
“她變了,全變了,可恨。”卡迪拿過卡達手中的酒杯,咕嚕地喝。
“想不想知道進一步的情形?”
“怎樣?”卡迪煩惱透頂,整瓶酒拿著喝。滿眼紅筋。
“星期日你去新加坡開旅遊業會議。你告訴貝兒早上去,其實搭夜機。”
“我才懶得跟她說。”
“你一定要說,說了才有好戲看。”
“我不明白,好煩……”
“你聽我說……”
“浩泉嗎?我是貝兒。對不起,明天我不能請你吃午餐,買東西。改在星期日十二點好不好……我先生去新加坡,我送完飛機立刻趕來……”
貝兒已幾年沒有見過浩泉,看見他,既感慨,又高興,浩泉久久握著她的手不放,她也不自覺。
“貝兒,你長大了,更漂亮。可是,卻瘦了一點,你先生待你好嗎?”
“很好!”貝兒忍不住流下眼淚:“他對我很好。”
“我們一麵吃午餐,一麵談談,好嗎?”
“好,吃完午餐,我還要陪你買許多東西。”貝兒抹去眼淚,笑了笑:“茱莉列了一張清單,一天恐怕買不完。”
“先買一些輕便的,省得負累。”
“那,先買金鏈……”
午餐後,他們先到珠寶店,然後再到鍾表行,貝兒送他一個手表,第三站是百貨公司,從百貨公司出來,已經是吃下午茶的時間,於是他們又去吃下午茶。
貝兒怎樣也想不到,卡達和卡迪一直在跟蹤她。
“走吧!他們的節目還多呢!”
“我想不到她會對我不忠!”卡迪眼中冒著爐火。
“你一直以為我中傷她,其實,無論她跟我,或者跟你,她的心始終向著盧占美和石浩泉。”
“那她何必跟我結婚?”
“你有錢!”
“貝兒不是一個貪錢的人。”
“走吧!吃了晚餐你還要上飛機。”
“幸而她沒本領偷情,否則,我一定要跟她離婚。”
“她的心背叛你還不夠?”
“唉!沒辦法,”卡迪長長歎了一口氣:“誰叫我愛她,她不會太過分,也就算了。不過,我對她已經有芥蒂,不再是標準模範夫妻。那小子,我恨不得殺了他。三哥,我們走,省得看了心痛。”
卡達由心坎裏透出來一陣得意的陰笑,他拍了拍卡迪的肩膀:“小迪,有仇不報非君子,你也可以在外麵找女人。伊麗莎白對你癡心一片,你也不應該辜負她。”
“三哥,我好煩。”卡迪悶悶不樂:“我們去吃飯吧!”
卡迪由新加坡開會回來,沒有跟貝兒說過半句話。
貝兒有點奇怪,但是,她怎樣也想不到,卡迪已經知道她和浩泉會麵。
不久,卡迪因公又去了一次加拿大,回來沒幾天,他又去歐洲一帶拍廣告片,他趁機會在歐洲逗留了一個月。
最後一天,他在羅馬遇見周醫生。
卡迪請她吃晚飯。
“……你整天東奔西跑,怪不得一直沒有你們的喜訊。”
“就算我留在香港,我和貝兒是分房的,哪會有什幺喜訊?”
周醫生一愕,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們現在仍分房?”
“貝兒不能生育,周醫生吩咐的。”
“貝兒全好了,我不明白……”
卡迪禁不住一陣興奮,但是想起石浩泉,他冷了半截:“這個也許貝兒自己不知道,她從未向我提過。”
“沒道理,是我當麵告訴貝兒的,讓我想想,差不多是四個月前的事了。”
“什幺?四個月前。”卡迪也很意外:“她竟然不告訴我,我們仍然分房,為什幺?”
“你們小倆口,不是發生了什幺誤會吧?又或者,貝兒不好意思告訴你,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正式通知你的。”周醫生在怪責自己:“你們夫妻恩愛,千萬不要為了一些小事影響感情。”
卡迪很勉強地笑了笑。
本來他準備第二天乘飛機回家,結果他在羅馬接了一宗生意,轉飛美洲。
秋天將盡,遍地黃花,貝兒常常獨個兒坐在江橋上,望著水中的影子流淚。
剛才,卡達告訴她,伊麗莎白自己乘飛機前往美洲,和卡迪會合。
她決定等卡迪回來,和他詳談一次,如果卡迪真的和伊麗莎白舊情複熾,那,無論伊麗莎白是否已懷上卡迪的孩子,她都願意自動退出。
她不怪人,隻怨自己命不好。
她離開澄莊後,會用這幾年在高家儲蓄的零用錢。開一間小小的幼兒園。
她不會再結婚,把人家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和那些天真無邪的小孩,度過一生。
可是,卡迪由美州回來,沒有回家,卡達很技巧地告訴她,卡迪和伊麗莎白難舍難分,今晚不回來了。
“沒關係!”貝兒對自己說:“還有明天,明天自己主動找卡迪談判。”
不錯,卡迪真的在伊麗莎白那兒。
卡迪喝了一杯酒,伊麗莎白把他拉進房間。
“別煩我,我要喝酒。”
“到我房間喝!”伊麗莎白拿起整瓶酒,她把卡迪推在床上。
卡迪搶過酒瓶,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伊麗莎白一手搶過酒瓶,整個人伏在卡迪的身上,緊抱住他吻個不停。
卡迪厭煩地推開她:“別把我的晚餐都擠出來。”
“卡迪!”伊麗莎白死纏不放:“我愛你,今晚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卡迪。”
“別胡鬧,唔,喝酒,伊麗莎白,幹杯!”卡迪也拿過酒瓶,繼續喝酒。
“卡迪,你吻我!”
卡迪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
“不是這兒,”伊麗莎白指著嘴唇:“是這兒!”
“你要求真多,又不是我的老婆!”
“老婆?”伊麗莎白又妒又恨,她憤然推開卡迪:“你有老婆嗎?你老婆和你分居,她在外麵有小白臉,你這個丈夫是有名無實的。”
“哪兒聽來的鬼話?你不要侮辱她!”卡迪打著酒噎。
“除了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伊麗莎白恨他無情,故意刺激他:“自己想想,她不單隻不讓你吻她,連話也不跟你說,她討厭你,因為你已經沒有魅力,哈……哈……你老婆不要你,如果你現在我麵前擺架子,那你去做和尚吧!”
“混帳!”卡迪的自尊心果然大大受損:“誰說她不要我?她跪著求我跟她好,她沒有我才活不下去。”卡迪說著,碰碰撞撞的下了床,走出睡房。
“卡迪!”伊麗莎白瘋狂地追出去0你去哪兒?”
“回家和老婆**,哈哈……”
“不要走,卡迪,我願意伺候你,我求你,隻要你留下來,我什幺都願意!”
“你不行!”卡迪打著踉蹌,迷糊的:“你不是我老婆。”
卡迪急按門鈴,貝兒從睡夢中驚醒,她以為家裏發生了什幺大事,馬上爬下床,睡眼惺忪地去開門。門一開,卡迪衝進去。
“你好?……”貝兒驚詫又意外。卡迪又一手抱起她,把她扔向床上,貝兒驚魂甫定,看見卡迪在脫衣服,她慌忙爬起來,卡迪又一掌把她推回床上。
貝兒在圓床上膛目結舌,就在這時候,卡迪整個人撲倒在她的身上。
他又吻又捏,貝兒左閃右避:“不要,不要,你抓痛了我!”
卡迪抓住她的睡衣,用力一扯,嘶,睡衣前麵少了一幅。
貝兒拚命用兩隻手護住身體:“你瘋了?你不能這樣。”
“為什幺不能,我是你丈夫,我偏要!你這賤人……”卡迪用力拉開她的手,粗暴地把她身上的睡衣撕個稀爛。
他壓住她:“不要,求你……不……要……”貝兒哭叫的聲音由強轉弱,如暴雨打在梨花上。
可憐的貝兒!
卡迪從未睡得那幺甜,過去酒醒總有點頭痛,今天卻是身心舒泰。
他打了一個嗬欠,睜開眼,這房間有點陌生,哪兒?
他看看四周,這不是貝兒的房間?他怎會在這兒的,奇怪?
他轉過身,看見貝兒躺在他的身邊,薄被蓋著她**的身體。
她的頭發散亂,麵色蒼白,眼角淚痕未幹。
卡迪再看看自己,想一想,他想不起怎樣進來,但是,他依稀記得發生過什幺事。
他移過身體,溫柔地說:“早安,達令!”他正想低頭吻她,貝兒推開他的臉,沙啞而震顫地叫道:“走,滾出去!”
“貝兒,你……,你……”昨晚才恩恩愛愛,怎幺今天就變得不認人。
貝兒用盡所有氣力,喝道:“你這禽獸,馬上給我滾!”
卡迪自尊心受損,他翻開被下床:“你的心裏根本沒有我!”
他拿衣服的時候,看見地上貝兒睡衣的碎片,他感到奇怪,但是怎樣也想不到,昨晚自己鬧酒瘋用強殲的方式,殘害了貝兒的身心。
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整天精神恍惚,無心工作,一下了班便馬上回家。
看不見貝兒,他拉著阿寶問:“四少奶呢?”
“四少奶一直躺在床上,早餐沒有吃,午餐沒有吃,好象很痛苦的樣子!”
“為什幺不立刻請醫生?她是不是著涼,感冒,今天早上她臉色很蒼白。”
“我早就要請醫生,四少奶說她沒有病,躺一天就好。”阿寶喃喃的:“四少奶昨晚不知道怎樣睡覺的,一件新睡衣全破了,一隻高跟拖鞋竟然會在床頭壁櫃上。”
卡迪麵一紅,這些事,八、九與他有關:“阿寶,你去問四少奶晚餐喜歡吃什幺,也許她喜歡吃中餐。”
“四少爺在家裏吃飯嗎?”
“今晚我不會出去,我要個海鮮湯,煎龍魚,蝦沙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