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司馬真在施粥啊!”
大相國寺門口排滿了人,似乎看上去都是一些流民,還有乞丐之類。
“不對,那不是聶司馬。”
沈芷兮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脫口而出。
“何以見得?”
“聶司馬之前去過父皇的禦書房,當時我也在,我隻記得此人氣宇軒昂,劍眉英氣十足,而眼前這位佝僂著腰,像個上了年紀的老翁。歲數會變大,但是一個人的氣質,不會變。”
“我也覺得不對,話說聶司馬若真的節儉,怎會穿官服施粥,這裏人群雜亂,若是弄髒了……”
“咳咳……”
聶無期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在沈芷兮和沈清的身後,他仿佛早知道這一切。
“可否借一步說話。”
聶無期居然一改剛剛那囂張模樣。
幾人還是回到了聶府。
從他們來到這裏的那一刻便一直被監視著。
“小民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公主殿下。”
聶無期突然下跪行禮顯然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沈芷兮剛想說讓他起來,卻被沈清攔住了。
“聶司馬到底在哪裏?你應該知道,我二人出行代表的是陛下,怎麼,你想欺君不成?”
沈清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地上的聶無期,眼裏滿是憤怒,他可最討厭別人騙他。
“家父今日身體不適,又怕無法親自施粥惹得城中百姓不快,但確實無意欺騙二位。”
“聶府大公子,你叫什麼。”
“聶無期。”
“好,本太子記住你了。”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聶無期此時低眉著眼,更顯氣質。
“哼!”
沈清重重地甩了一下袖子,轉頭就走。
“天色已晚,為何不明日再走。”
“聶無期是怎麼突然知道我們身份的,若是他爹告訴他的,說明一開始聶司馬就知道我們會來,我們從進門的那一刻就一直有人跟蹤我們。”
“這聶司馬心思縝密,絕非善類啊。”
“我們此前並無證據,還是先不要向父皇說明這些。”
……
“兒臣叩見父皇。”
青帝對這雙兒女極為愛護,青帝登基以來便隻有一位皇後,再無另娶,與前朝皇帝後宮佳麗三千截然相反,而青後便也隻有這一兒一女,可謂萬千寵愛集於二身。
青帝見著沈芷兮和沈清終於回來了,總算鬆口氣,高興地像個孩子。
隨後又故作生氣。
“怎麼,舍得回來了?”
“哎呀,父皇,這個嘛,都賴沈清……”
“什麼啊,明明是你……”
沈芷兮和沈清二人從小雖說老是拌嘴,但總會護著對方。
“好了,回來就好,朕有事向你們說。”
“聶司馬的大公子想必你們是見過了,朕想讓他進宮,做小溪的伴讀。”
小溪就是沈芷兮的乳名。
沈芷兮知道青帝的顧慮,若讓聶司馬唯一的兒子進宮,他定然不會輕舉妄動。
雖說沈芷兮是女子,但青帝對她的看中程度卻不亞於於男子,青帝也專門為她請了一個先生,而沈清貴為太子,自有東宮三師:太師、少傅、太保一起教導,算是輔助太子執政的,平時也不用上課。
而沈芷兮的老師費嚴,也是宮中正二品大員,平時也就一個月來講一次課,所以是需要找一個伴讀。
沈清伴讀是尤家嫡二子尤顧清,在宮中也是常伴太子左右,既是下屬,也是玩伴。
“父皇,這聶無期蠻橫無理,怕是……”
“哪有。”
沈芷兮立馬著急地打斷了沈清,分明就是女色狼上身了。
“咳咳,兒臣覺得父皇說的在理,這聶無期,不對,現在是聶侍讀,胸有大略,這武功又高,正好還可以充當我貼身侍衛,不是一舉兩得,這,長相嘛,也是讓人賞心悅目。”
沈清瞪了沈芷兮一眼,脫口而出道:父皇啊,小心家裏的白菜被豬拱了。”
“沈清!”
年僅十五歲的沈芷兮和十九歲的沈清在禦書房裏追逐著,除了他們,還有誰能這般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眼前的這雙兒女,青帝隻有無奈地笑笑。
這個皇城,好像並沒有困住他們,溫暖的家,愛意濃濃,春風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