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公主昨日大鬧太極殿就為了你，可惜了，陛下都不知道聶府已經將你送給了我。”
聶無期狠狠地向沈餘墨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咬牙道：“小人，要不是中了你的毒……”
沈餘墨得意的笑道：“唉，這話錯了，是你爹下的毒，不是我。”
沈餘墨用帕子擦拭掉自己臉上的唾沫，“如今你身受重傷，又中劇毒，我怕你撐不到公主來找你啊。”
他隻覺得渾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見的野獸撕咬著，四肢百骸都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疼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四肢痙攣，嘴裏不禁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你說，沈芷兮為了救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沈餘墨轉身說道：“接著打。別打死了，我會覺得可惜。”
聶無期已經痛得暈厥了過去，隻是一直在輕聲喊著沈芷兮的名字。
……
“殿下不必跟臣一起來的。”
“我擔心他，有我的身份辦事也方便些。”
叩門聲愈發強烈，李從安和沈芷兮已經在聶府外候了半晌，卻還是沒人回應。
李從安著急道：“闖吧。”
“不。翻牆。”
“啊？”李從安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沈芷兮身為公主居然還……
不等李從安反應過來，沈芷兮已經進了聶府的大門，李從安也隻好緊隨其後。
兩個人同時行禮道：“聶司馬。”
聶司馬像是提前在裏麵等他們一樣，看到兩個人進來也並不驚訝。
聶司馬輕輕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本官年老體弱，便不給殿下行禮了。”
李從安強忍內心的怒火，表麵裝作平靜道：“聶司馬應該知道我們為何而來？”
“那臭小子忤逆我，當爹的管教自己的兒子，有問題？”
沈芷兮立馬回懟道：“管教沒問題，可那些黑衣人差點把他打死了！”
“您不把他當兒子，可他起碼把您當父親，他愛戴您，尊敬您，您不該……”
“夠了！他若真的把我當父親，就不該威脅我。”
“有些事情我們心知肚明，可聶無期從來沒有說過關於您的一句。”
聶司馬從容道：“他在鎮北侯府。”
“還有，我與他從今以後沒有任何瓜葛，他也不再是我的兒子。”
“謝司馬。”
沈芷兮總算鬆了一口氣，聶司馬如今不認聶無期這個兒子，白帝是不是就沒有顧慮了，他二人是不是又有可能了。
烈日當空。
“放人！”
沈芷兮咬牙忍住胃裏泛起的惡心，對著沈餘墨怒吼道。
沈餘墨瞥了李從安一眼道：“請外人出去。”
“慢！”
“殿下，現在是你求我。”
沈芷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示意李從安出去。
看著李從安走遠了，沈芷兮才緩緩開口道：“放了他，什麼條件？”
沈餘墨不屑道：“你若是早跟了我，聶無期就不會有事了。”
“來人，帶上來。”
看著聶無期滿身的傷痕，沈芷兮一個踉蹌跑上前，撫摸著聶無期的臉，淚眼模糊，卻被沈餘墨一手撣開。
“放了他，可以。”
沈餘墨看著沈芷兮玩味地笑道：“但是你要來我鎮北侯府做我的郡王妃。”
“不、不可以。”聶無期隻剩下一絲的力氣，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怒吼道。
他仰麵朝天地躺在地麵上，瘦弱的身軀顯得僵直而無助，呼吸微弱而艱難，毫無血色的巷白麵孔上，透出一股隱約的青灰之色，麵部神情萎靡，兩眼空洞無神，顯得神思恍惚，氣息奄奄。
“會有辦法的。”
沈芷兮沒有發出聲，隻是嘴唇蠕動了幾下，聶無期看懂了，用盡力氣從嘴角擠出一個笑容。
沈餘墨一腳踩住聶無期的左手：“我給殿下三日時間，最多保證他死不了，三日之後若是殿下沒有答複，那他的死活本王也不敢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