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沈餘墨!你的膽子是越發大!為了個女人把人質放了?”
“父親。兒是真心傾慕公主。”
沈昌背手道:“此事成不了。”
“為什麼?”
“蠢貨!你忘了太上皇的那道旨意了?不孝、抗旨,二者觸犯其一,天下可共誅之!”
“那便罷了。”
沈昌疑惑道:“怎麼,放棄了?”
“兒,不想讓天下人責辱公主。”
沈昌氣憤地又打了沈餘墨一個巴掌。
沈昌自小便生在軍營,總以為男兒誌在四方,不應局限於兒女情長,但隻要是人,便會有情、有愛,這些本不應該被遏製。
沈餘墨初見沈芷兮是在宴會上,沈芷兮跳舞時似乎散發光芒,隻是他不敢確定自己的心意,初次談話時才會那樣。
“兒給聶無期下了毒,如今武功盡廢。”
“什麼毒?”
“醉朦朧。”
沈昌又踹了沈餘墨一腳:“這藥是大金所獨有的,隻有常年邊關打仗的才會有,你這不是自報家門嗎?”
“兒沒想這麼多。”
“罷了,也算鏟除了一個眼中釘。”
沈昌頓了頓又說道:“沈芷兮那裏你就別想了。”
“可我答應,她隻要嫁給我,我便給她解藥。”
“解藥在我那裏,你拿不到的。”
“父親!”
……
蟬嗚蛙叫,夜色昏暗,月牙高高懸掛在樹梢。
尤正德給白帝端了一碗提神湯:“陛下,該歇息了,再批奏折有傷龍體。”
“小溪那裏如何了?”
“好在這鎮北侯也是個拎得清的,知道聖命不可違逆,主動找公主殿下說明了,婚事暫且作罷。”
白帝冷笑了一聲:“暫且?他父子倆的胃口倒不小。”
“聶無期那裏呢?聽說他武功盡廢。”
“聶大人如今算是醒過來了,有公主殿下保護,誰能傷他。”
“你說,朕是不是錯了?”
“陛下沒有錯。”
“聶無期本是朕的摯友,可如今,他這般田地,朕卻連看他都做不到。”
“陛下是在擔憂什麼?”
“朕怕,若是他聶家有朝一日被滅門,朕想保住聶無期,被大臣說是私心,朕無法與任何人表現的親切。”
皇位、權力真的太重要了,沈清無法舍棄,起碼他現在要保護好他的妹妹,他不容許他的皇位收到威脅。
白帝看著桌上的玉佩,良久後開口道:“今日有人上奏,說,朕應當納妃充實後宮。過去的事,總要放下的。”
“把這塊玉佩收起來吧,放在朕看不到的地方。”
那塊玉佩,是沈清贈給月蝶衣的,是時候放下了。
他是天子,一代帝王,他如今應該想的是如何讓自己的皇位更加鞏固,皇權更加集中。
“是。”
看著尤正德把玉佩收在了一個已經落灰的小匣子裏,這才淡淡說道:“朕想出宮。”
“陛下,微服出巡須得六宮審批,三司跟隨。”
“罷了,朕出去透透氣。”
“陛下……”
“放肆!朕在朝堂上受百官約束,如今你一個內侍也敢束縛我了,是嗎?”
尤正德被白帝突然調高的音量嚇了一跳,立馬磕頭謝罪:“小人不敢。”
白帝徑直便走出了太極殿,想見好久不見的朋友。
這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