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父皇、母後。”
“坐吧。不過是家宴。”
太上皇後也附和著：“是啊，不必拘著。”
太上皇後從沈芷兮進門始便一直望著門外，良久開口道：“清兒呢？”
“哥哥政務繁忙，可能過會兒。”
太上皇淡淡道：“動筷吧。”
“兒來遲了，父皇母後恕罪。”
正說著，沈清正好從外麵進來。
隻是這長秋宮如今清靜，連宮女內侍也沒幾個，所以便是當今陛下來了，也沒人通報，倒是讓太上皇後心中一喜。
太上皇後激動道：“好。快坐快坐。”
半晌後
“沈昌的罪證有了嗎？”
沈清驚訝道：“是父皇收集的罪證？”
“嗯。”
“有了，私造兵器，私建軍隊，人證物證皆有。”
“隻是兒不能這麼快給他定罪。大金再次來犯，沈昌是出征最合適的人選。”
太上皇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一家人吃個飯就不要講政務了。”
“阿娘，這個四喜丸子不錯。”
“這個好吃……”
“哈哈哈……”
一家人，其樂融融。
相反，聶無期在除夕卻還待在監察司，因為無家可歸了。不過好在李從安與他是同病相憐，一起待在監察司也不算孤單。不過聶無期晚上要出去跟沈芷兮作伴的，倒還是隻剩李從安一個孤家寡人。
李從安靠在聶無期肩上：“你怎麼也不回家？”
“那老頭子都不認我了，怎麼回？”
“我都沒爹了。”
看著李從安失落的樣子，不由得心裏起了幾個疙瘩。
“出去走走？”
“你不是約了人嘛？”
“還有一個時辰呢。”
李從安歎了一口氣：“算了，下次吧。”
……
沈芷兮蜷縮著雙膝，深灰色的瞳眸，久久地眺望著河畔的萬家燈火。
“說好的戌正見麵，這都過了半個時辰了，現在連半點影兒都沒見到。”
沈芷兮等了許久，不見有人，心中惱火起來。
這時，一個宛如謫仙的男子才慢悠悠地出現在沈芷兮麵前。
沈芷兮聽見聲音便知是他，隻是惱怒，不曾回頭看他：“你還來幹什麼？”
“殿下，可是生氣了？”
鬧市之上，聶無期公然叫殿下，沈芷兮驚得立馬站起身用手死死捂住聶無期的嘴。
這一瞬間，兩個人離得好近，就是心跳聲，呼吸聲，都能聽見。
聶無期愣在原地，死死地盯著沈芷兮的眼睛，沈芷兮才感覺到哪裏怪怪的，立馬把手放下來，臉忽得一下通紅了：“在外麵……不要亂說話。”
“你很熱？臉好紅。”
“對……是有點熱……不對，是被你氣的！我等了你半個時辰，腿都麻了。”
聶無期慢悠悠地從身後拿出來一包東西：“給。”
沈芷兮才有了一絲笑意：“桃花酥？”
“特意給您賠罪的！”
沈芷兮傲嬌道：“這還差不多。不過，買個桃花酥也不需要半個時辰啊。”
“李從安那小子心情不好，陪他聊了會兒天，還小酌了幾杯，要不是他酒量差，三杯就倒了，我還真沒發現都快到時辰了，然後一路從監察司狂奔過來。”
“你知道的，我現在就是廢人一個，連輕功也不會。”
沈芷兮被氣笑了，這不是純純裝可憐嗎，不過沈芷兮怎麼會真和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