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齊聲回答。
“我也不知道教些什麼，你們有問題就問吧。”
臨陣被拉過過來，她也沒什麼準備，再說了，這裏是朝廷重地，必定人才濟濟，她也不敢驕傲。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要問什麼。
“陶姑娘的雜交稻我們是見識過的，有新意，很特別，未來一定能為百姓造福。”
“是啊，占城稻也厲害得緊，建康呈上的文書都誇呢。”
“還有打穀機……”
淩宇不耐煩地打斷他們，“我是讓你們問問題，不是拍馬屁，人家陶姑娘忙得很，抓住機會。”
即使她很厲害，他們心裏並不屑於和一女子請教，表麵上恭順，心底並不服氣。
“可我們也沒什麼準備，不知問什麼。”一官員笑笑說。
其實他們大多都是混日子的貴族子弟，哪裏是真心研究農業的人，淩宇德高望重，又得陛下多次警告，他們才學得乖了點。
他們明顯心不在焉的，陶然婷也不想勉強。
“淩大人，不如讓他們寫一份公務彙總，每天都做了什麼，這樣我就知道該從哪裏下手了。”
既然他們不願意搭理她，淩大人又急切想要調整部門風紀，不如就從工作日報開始。
淩宇聽她的話，覺得有意思。
“這倒是個辦法，你知道他們每個人都幹了什麼，好單獨指點。”
便衝他們說，“就按陶姑娘說的，每人寫一份彙總，我會細看，到時還要呈予陛下，明天給我。”
眾人明顯一臉不情願，可聽到要給陛下看，他們頓時沒聲了，隻得答應。
等淩宇和陶然婷走了之後，一個個怨東怨西的。
“切，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指揮我們做事，幾斤幾兩都不知道？”
“誰讓人家是郡主呢，權大一級壓死人。”
“不就一個雜交稻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還真以為能解決饑荒啊？”
“不好說，雜交稻的產量我們是見識過的，能耐挺大。”
“你真寫啊？”
“不寫怎麼辦，還要給陛下看的，權當她不存在唄。”
農部的人一個比一個不服氣，她又不是正經官職，憑什麼管他們的事。
第二日，收到他們的工作總結，陶然婷笑了。
還得是領導出馬，說了給陛下看，他們寫得賊認真。
“到劉大人家吃茶，花費一個時辰……”
“與洪籍田五令下棋，探討了今年糧食的收成……”
“下朝路上，看到村民稱小米，幫忙拉袋子……”
看到這些工作日報，陶然婷直呼離譜。
“什麼玩意都往上寫，就沒點正經事？”
“好歹是朝廷中人，就沒點有深度的東西？”
“淩大人隨意說兩句都沒他們加起來的水分大，真是豈有此理。”
陶然婷歎了口氣，難怪淩大人累成這樣，白發肉眼可見的遞增，現在已經全白了，可憐。
帶著這樣一幫廢物，不鬧饑荒才怪，合著就他們吃飽了撐的。
“看得如何？”淩宇拄著拐杖進來。
陶然婷扭過頭，忙去扶他。
“平時上朝都是您親自寫的奏折嗎？”
淩宇停了一下，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