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們在做什麼?”
白止的怒吼聲從天邊傳來,震耳欲聾,菱紗和仲尹像是沒聽見一般,自顧自地忙活著。
菱紗召喚出一朵紅蓮業火,灼燒著白淺的靈魂和軀體,並將剛得手的一張白狐皮,隨手扔給了身後的玄之魔君聶初寅。
他瞬間驚喜地接過,白皙病弱的臉龐在那張白狐皮上猛地一頓蹭,表情尤為蕩漾。
“你們魔族簡直欺人太甚!”
白止又是一頓咬牙切齒地怒吼,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淩厲的掌風。
“欺的就是你,你又能如何?”
聶初寅得了皮毛,心情正舒適,自然見不得有人襲擊自家主上,以及主上的朋友。
他見白止攻來,立時招呼著青之魔君燕池悟,一齊攻了上去,不過幾十個回合,便擒住了白止。
正待他們想要如法炮製,將白止剝皮之時,天邊突然紫光一閃,隻見東華帝君的蒼何劍瞬時劃破天際,直直地朝聶初寅襲來。
菱紗一個閃身,瞬間將聶初寅拉到一邊,淩空飛起一腳,將白止狠命地踢向蒼何劍。
霎時間,白止猶如一道流星,驀然飛向蒼何劍,不過轉瞬之間,蒼何劍便已毫不留情地穿透白止的胸膛,鮮血霎時噴湧而出。
東華帝君閃身而來,神色凝重地注視著被鮮血浸染的蒼何劍,默默地靜立在一旁,一時寂靜無言。
小燕魔君見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到之前自己對菱紗不甚恭敬地行為,渾身又是一抖,連忙攏手恭維道:“神尊一腳果然不同凡響,在下佩服!”
菱紗粲然一笑,不甚在意地擺手道:“過獎,不過爾爾!”
聽得此話,小燕魔君和聶初寅忍不住嘴角一抽,臉上那一抹扭曲且怪異的笑容,尷尬地僵在臉上。
“蒼何劍的確是一把好劍,隻可惜被狐狸血玷汙了,回去得好好去去晦氣才行!”
菱紗揮手將蒼何劍攝入手中,隨即放了一把火,將白止的屍體,連同尚未來得及離開的神魂,盡皆燒為一撮灰燼,才笑吟吟地看向東華。
“你與白止有何仇怨?”東華對著蒼何劍撚了個清塵訣,才收入袖中,不緊不慢地問道。
“無他,殺身之仇而已!”菱紗收斂了眉眼間的笑意,冷冷道。
“可是出氣了?”東華眸光清亮且溫和,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溫聲問道。
“狐狸還沒死絕呢,我能出什麼氣?”
菱紗望著他眼底和煦的笑意,沒來由的心中隻覺一陣委屈,眼裏閃過一層霧氣,別開臉去,壓下心底的酸澀之情。
東華扶了扶額角,嘴裏幽幽地逸出一縷歎息,低頭凝望著菱紗,眸中瑩光微顫,流露出一抹深邃而複雜的神色。
冥界現世之日,天道傳下一道諭旨,為他安排了一位未婚妻。
然而,祇並未透露她的身份,隻說等兩人相見之後,便會有一種奇妙的感應。隻是,萬萬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菱紗!
菱紗心中一動,酸澀難言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為了不讓東華剖心,天道也忒無恥了些,不僅搶走了月老的工作,還讓她和東華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係,簡直別扭極了!
她覺得,有時候天命,或許真的難以抗拒!
明明她與東華在凡間相處時,兩人之間的純純友情,簡直比哥們還姐們,那可是在戰場上打拚出來的純摯友誼啊!
曆劫歸來之後,她卻總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心,不停地想要靠近他,擁抱他!
想到此處,她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去凝視他眼底蘊含的深意,生怕自己一時控製不住,將他給生撲了,隻能將目光移向下方激烈的戰場,心中百轉千回,全數化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仲尹見此,神色玩味地掠過兩人,眼裏忍不住露出一抹興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