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想什麼不好意思說，反正你也知道。”
“她年紀不小了，提再嫁會被人說閑話，可若是有人主動求娶，她就能……”
蘇昊懂得留白的藝術，點到為止。
“我娘一直誇大叔你孔武有力，充滿男子氣概，她每天路過，都忍不住偷偷看你。”
屠戶這會兒已經滿臉漲紅，激動得跟隻蒼蠅似的直搓手。
“哎呀，大妹子對我有意思不早說，要早說，我老早就去上門提親啦，嘿嘿嘿。”
“也不知，妹子想要多少聘禮……”
蘇昊立即打斷：“談錢傷感情。我娘年紀大了，隻想踏實過日子，不想聲張，免得鄰居看笑話。”
屠戶又激動又有些不解：“那大妹子想怎樣？”
“我娘想直接搬過來就算了。成親嘛，就是睡覺有個伴。大叔你說是吧？”
屠戶一下子激動得鼻孔大張，快速一翕一合，渾身也是燥熱難耐。
蘇昊真怕他突然把一身野豬皮脫了，現出原形。
“是啊是啊！嘿嘿嘿睡覺有伴兒嘿嘿嘿！大妹子真通透！那大妹子什麼時候搬……”
“我娘說了，叔叔要是願意，就給我一兩銀錢當信物。我拿去給她看了，她就懂你心意了。”
“好好好，我這就拿給你！”
這年頭一兩銀子可不少，可想到省下了成親的錢，也就差不離了。
屠戶興奮得像個陀螺似的滿屋子亂轉。
這兒掏掏，那兒摸摸，終於湊夠一兩銀子。
“乖娃兒，你快拿去給你娘。告訴她，我在家裏等她。”
屠戶的口水都快滴下來了，活脫脫一個色中餓狼的樣子，真不知道那個大嬸能不能受得住。
不過，蘇昊才不管呢。
他拿過錢，甜甜地說：“好嘞，我這就把娘喊來，爹爹，您就在這兒等著。”
有奶便是娘，給錢就是爹，蘇昊拿了他的錢，喊得賊心誠。
這一聲“爹爹”把屠戶的心都喊化了。
他說了聲“你等等”，就去梁上解了兩掛豬肉幹，用牛皮紙包好遞給蘇昊。
“乖娃兒，這是用最好的豬肉做的，已經烤熟了，可以直接吃。你拿去吃著玩兒啊，不夠還有。”
果然嘴甜的小孩有肉吃。蘇昊拿了好處，嘴更甜了。
“謝謝爹爹，我把娘叫過來之後，我就不進屋了。我自己一個人回家去，不打擾你倆在屋子裏談事情。”
屠戶一聽這孩子這麼上道，激動地口水都滴到胸口上。
“乖，乖，真乖。”
“對了，我還有兩個哥哥，他們脾氣不好，不同意娘嫁出去。”
“如果他們來要把娘帶走，你一定要幫忙把哥倆趕跑。”
“我娘的意思是，拿了你的定情信物，她就是你的人了。隻是，她得在哥哥們麵前裝裝樣子。”
“好嘞！好嘞！乖娃兒，你走之前再去攤子上提兩塊新鮮的肉，拿回家給哥哥們吃。”
蘇昊說兩句話，又多得兩塊肉。
他不敢再說了，再說下去生怕屠戶把整個家都給他。
終於出了這個門，蘇昊在路口隨手招了個小孩，掰給他一小塊豬肉幹。
“你去菜市場那邊的豬肉攤，把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嬸帶來屠戶家。”
“屠戶說了，隻要你幫忙帶路，他就允許你去他攤子上拿兩塊肉，不要錢。”
小孩聽見又有肉吃，又有肉拿，兩眼放光，拔腿就跑。
蘇昊壞壞一笑，轉身往菜市場相反的地方逃走。
另一邊，那個大嬸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回來。
若不是屠戶這一大攤子豬肉都在這兒，她真的要懷疑屠戶把男娃兒拐跑了。
這麼多豬肉，賣了能賺不少錢，而且還是合法營生，沒理由不要了。
可怎麼會去這麼久呢？
拉什麼能拉這麼久？這得把腦子都拉空了吧？
正想著，忽然呼哧呼哧跑來一個小孩，說屠戶要叫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