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是被冷醒的,她在屋頂待了一夜,躺得渾身疼,雖然沒下雪,但冷風瑟瑟。她揉了揉肩,扭了扭脖子,現在應該是辰時了,她得找個廚房“借”點東西吃。
這段時間她光顧過很多廚房,也就角宮的夥食不錯,想著反正也要回去複命,就往角宮方向走。
還好,廚房沒人,不知道跑哪去了,一路上隻見到一眾丫鬟在打掃庭院,上官淺在擺弄她那些白色杜鵑花。
四處翻了翻,除了一些蔬菜,就是一些生肉,籠屜裏倒是熱氣騰騰的,打開一瞧,一層是肉包子,二層是糕點,三層是雞鴨。
“真香啊!”
顧不上燙手,阿風都快餓死了,果斷的拿了一隻雞,邊走邊啃。
一路上避著下人,眼看手中的雞都啃了一半了,抬眼就看見宮遠徵換了身淡藍色的新衣,戴了條新抹額,背著手往門口走來。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阿風,他突然停下腳步,眉頭一皺,阿風立即背過身去,“站住?”
阿風猛然想起,她從醒來到現在,都是頂著自己原本的相貌到處竄。大意了,再一次大意了!
立即運功,臉上五官變換著,在宮遠徵走過來叫她轉身時,成功地易容改貌成那副男子模樣。“嘿嘿,徵公子!”
“怎麼是你?難道真是我看錯了?”方才他看見的分明是一個很熟悉的女子,怎麼一轉身就變成阿風了?“你不回來向我稟報,而是跑去廚房偷雞?”
“這。”阿風將雞藏於身後,擦了擦油膩的嘴,說:“我正打算去找您呢!”
不知道為什麼,宮遠徵總覺得,這個阿風有些奇怪,具體是什麼地方奇怪他又說不出。
半月之蠅快到發作的日子了,僅僅依靠那幾味藥恐怕是不足以撐到拿到解藥的時候。上官淺想了許久,她得找點東西,想辦法出去換解藥。
雲為衫來了,依然是一副淡漠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事,原本兩人隻是對坐著寒暄,再確定屋外沒有人後,雲為衫才慢慢進入正題。“妹妹最近身體還好嗎?可還受得住毒發?”
“我還想問姐姐呢!姐姐連暫時緩解毒發痛苦的那幾味藥都沒抓到,一定很難受吧!”上官淺表情像是在關心,但是語氣卻充滿譏諷。
不過雲為衫不在意,她喝了一口茶,繼續說自己的:“妹妹可找到交換解藥的東西了?”
上官淺說道:“當然找到了,原本還沒有機會取,今日姐姐來了,可願意幫我?”
“妹妹怎麼不自己去取?”
“之前宮尚角在,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宮尚角不在宮門,正是取東西的時候。隻是,宮遠徵還在這裏,他對我仍有戒心,所以,就得麻煩一下姐姐了。”上官淺聲音極其溫柔,她往雲為衫杯裏又添了水,“這是能暫時緩解毒發痛苦的藥!”
等了一會兒,雲為衫終是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上官淺知道,雲為衫這是同意幫她了。
雲為衫放下杯子,看著上官淺,說:“有一件事,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我們了拿到了無鋒感興趣的東西,如果出不去,也就換不了解藥,那時又該如何?”
“姐姐的意思是?”
“無名。無鋒送進宮門那麼多人,都是有去無回,隻有無名傳回了消息。你有沒有想過,無名如果是因為無法出宮門傳遞消息,那這幾十年,半月之蠅的毒,是怎麼解的?”
無名!
上官淺眼神一亮,她自認為聰明,卻忽略了這個人。“無名既然還活著,那就證明,他挨過了半月之蠅的,如果沒有解毒的方法,那無名可能幾十年前就死了。或許,他知道什麼。”
雲為衫說:“即使他沒有解毒之法,也一定知道如何長期抑製毒發,如果我們沒能找到機會出宮門換解藥,不如試著在宮門內尋找無名。”
“霧姬夫人!”
“妹妹是查到了什麼嗎?”
上官淺笑了一笑,擺弄著手上的水杯,道:“前幾日一名侍衛死了,他中的毒,是青山派的魅夜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