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長老院,宮遠徵依依不舍,阿無輕輕揮手:“快回去,別又讓月長老看見拿你說話。”
辰時,晨露微涼,舊塵山的薄霧仿若輕紗,讓原本神秘的舊塵山更加讓人看不清了。
執刃殿,之前兩旁四人的位置又恢複成了三個,隻是原來的雪長老變成如今的風長老,大殿正中,不出意外坐著的是宮鴻羽,而宮子羽也如以前一樣站在殿下。
短短一兩月,發生了許多事,宮門所有人都在討論上任執刃的“死而複生”,以及雪長老的真實身份。
宮紫商,宮尚角,宮遠徵,宮子羽都齊齊站在一旁,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位特殊的人,尚舞閣的天玉先生,亦或者是青山派的莫天玉。
宮鴻羽說:“這次後山多虧了天玉先生帶領著青山派一眾弟子才能守住,我已經親自寫信給青山派致謝,我也會遵守承諾,答應過天玉先生的事我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莫天玉拱手說道:“多謝執刃,青山派與無鋒本就是不共戴天,就算沒有宮門,我也不會放任無鋒不管。”
宮鴻羽眼睛往下一掃,物是人非,不由得哀歎一聲,說道:“雪長老在宮門數十年,德高望重,我懷疑過很多人,就是沒有懷疑過他,當霧姬告訴我,風無傷告訴她雪長老有嫌疑時,我十分震驚,但又覺得懷疑十分有道理。”
阿無說:“在前山山洞時,那名黑衣人一直想讓我說出寒風心經,雖然他聲音容貌都做了偽裝,武功招式也隱藏了,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自從我來到長老院後,對寒風心經最感興趣的就是他了,這也由不得我不懷疑。”
花長老似乎是在回想著什麼,半晌後忽然哀歎:“原來他早在幾年前就從我這裏套出了飛花心經,我竟然全然不知,都怪我太掉以輕心了。”
“花長老你也不用自責,雪長老隱藏得這麼深,誰也不會想到懷疑他,更不會想到他就是無鋒的第一任鷹階刺客。”宮鴻羽說。
阿無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那,當年給無鋒通風報信,將我母親與孤鷹的消息泄露出去的,是不是就是他?”
“當年的風公子和孤鷹。”宮鴻羽思索片刻,說:“當年得到消息說風公子已經背叛了宮門,不僅勾結無鋒刺客,還與一個鷹階刺客孤鷹有染,孩子都兩歲了。這對宮門來說就是恥辱,所以我們處置了兩人。當我假死之後,對雪長老產生了懷疑,暗中調查了很久,才發現當年風公子不是出賣宮門,相反,她已經成功規勸孤鷹逃出無鋒,並且將無鋒的機密信息都寫了出來。他們做了兩年的準備才收集好一切,可這時我們發現了孤鷹的存在。唉!這一切果真是造化弄人。”
可是風公子和孤鷹不在了,阿無沒有父親母親了,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她根本不信現在花長老和宮鴻羽會對當年的事心存愧疚,或許在他們看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雪長老可能就是發現了孤鷹將無鋒所有秘密都透露給了風公子,才會想借宮門之手除掉二人。”宮尚角說。
宮子羽想了想,問:“那當年孤鷹留下的關於無鋒的秘密都在哪裏呢?”
月長老看向了一旁的風長老,他知道她不可能知道,但一定與她有關。
“找出秘密固然重要,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在雪長老未逃出宮門前找到他。”宮鴻羽看向宮子羽,“子羽,你確實很令我意外,這段時間你成長了不少,也確實可以試著擔起宮門的重任。”
宮子羽急忙說道:“不可,既然父親回來了,那執刃之位我自然是要歸還的。”
“既然已經行了血祭禮,那現在你就是執刃,哪有歸還一說?隻是雲為衫和上官淺……”宮鴻羽停頓了一下,“她與上官淺雖然迷途知返背叛了無鋒,可她們畢竟曾經是無鋒的人,我可以留她們在宮門,但需要再觀察她們一段時間。”
聽到最後一句話,宮子羽算是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宮尚角雖然表情沒有過多變化,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