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下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必然不會拖欠什麼,剛開始如此,現在雖然被那世人稱為天下第一,但依舊不會欠下恩情,這便是他的誌。
張姓老人手握著來自江南龍家的西湖龍井,心裏默默感歎道天下茶道,龍井果不負第一之稱,即便西北的冰紅可能也稍遜一籌。
“我答應你”
這位天下第一並未太多的權衡利弊,隻是淡淡的答應了了老人的請求。
邢天下好奇問道:“為什麼你這樣的人會和一個江湖遊俠過不去?”
老人並未言語,隻是把手上的棋子甩向了邢天下。
邢天下接過了那枚棋子,一臉不屑:“你們這群讀書人就是會講歪理。”
老人則淡淡的喝完了杯中最後的茶,指向了城門口。
城門處白發青年人,胯下汗血馬,身後千餘兵。
白發青年人身後,是剛剛趕到著的浙州都統胡憲之。
胡憲之此時冷汗連連,他剛剛接到京城傳來的八百裏加急,叫他帶領軍隊去攔截那前往天下城的張惡人。
隻是他沒想到摘下武道探花的大皇子殿下也會出現在天下城,看來這一次城樓上兩人的會麵得到了皇城那位的極其重視。這一次他必須以命相搏更何況有這位天下第三的殿下在此,他也不可能會真的送命。
正當城樓下胡憲之準備拚死攔下那天下人都痛恨的老人時。
城樓上老者,對著邢天下指了指城樓下。
“送佛送到西”
邢天下深刻覺得這個拿天下人為棋子的老惡人,真的該死。但邢天下不會殺他,也輪不到自己殺他。
此時背靠東海的天下城,狂風四起,海麵上海水急劇上漲,邢天下手握著巨浪,狠狠的拍向了王秀夫所帶領的兵馬。
這叫本來還想以死相搏的胡憲之頓時失了智。他半張著嘴:“爺內,這是人能幹出來的?”
胡憲之看著一股來勢洶洶的巨浪,閉上了眼睛,身後的士兵竟都放下了兵器。
隻是駭人的景象叫胡憲之忘了,自己眼前的青年雖然是那皇宮中的大皇子,但也是江湖中的天下第三。
白發青年脫離馬背,手中一股股勁風,麵對的席卷而來的巨浪,兩者相觸,天下城空中飄起了大雨。
站在天空上的邢天下布衣布鞋一塵不染,雨水竟都避開了老人,老人撫摸著胡須道:“怎麼?想和老夫過過招?天下城,有天下城的規矩,今日你們誰也動不得張家梁,老夫說到做到!”
白發青年跨在棕紅馬匹上,並未動怒。
隻是對身後的胡憲之說道:“放他們走!”
“皇子殿下,這.......”
胡憲之一時有些為難
“父皇那裏我去解釋”
胡憲之不再廢話,向身後的士兵擺擺手,士兵們立馬讓出了一條道路。
一馬車疾馳出城。
駕車年輕人看向了這個當朝的大皇子,摸了摸佩刀,然後駕車離去。
白發青年人並未理會這個年紀輕輕便已是天下第八的少年。隨後他擺擺手示意胡憲之撤回兵馬,自己則走進了天下城。
他知道,別說這區區千餘兵馬,就是胡憲之帶著浙州所有的兵馬來天下城,也不是邢天下的對手。雖然萬人敵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但是邢天下如果想的確可以殺淨一州兵馬且全身而退,就像當年在漠北五萬大軍下從容離開一樣。
回到城樓上的邢天下並未在意白發年輕人的入城。反而口中喃喃著說著一個人的名字。
“慶念?”
“慶念......”
收拾茶具的童子,看著老爺子的背影。
那般高大,好像要比天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