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淮一時之間還沒有緩過神,就發現這人似乎有點眼熟。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現,這人不就是給他們撐船的中年人嗎?此刻這人隻剩下上半身,還有一隻黑色的大蟲子在啃食著他的腸子,那腸子還被那黑色大蟲子時不時甩一下,沈清淮被惡心的爬到船邊嘔吐。
張啟靈一下子把兩根手指插進那蟲子的脊背,一發力一扯,那蟲子的身體頓時冒出白花花的腸子,似乎是被硬扯出來的。
張啟靈把那蟲子扔到案板上,沈清淮看著兩隻作伴的蟲子,一時間感覺像做了一場夢。
沈清淮結巴道:“你……這……你……”
沈清淮心裏狂怒道:君樾這哪裏找來的變態啊!這厲害的有些過分了吧!
不對我也很厲害,我還是個道士呢?
後麵肯定也有我出手的時候,到時候肯定亮瞎小悶。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外號叫小悶的張·悶油瓶。
沈清淮突然發現剛剛那隻蟲子和上一隻似乎有些不一樣,那蟲子的尾巴上有一個拳頭大的六角銅製密封的風鈴,也不知道多久了,上麵布滿了銅臭。
沈清淮看著那個風鈴,發現是用一根管子和屍蟞尾部連接在一起,透過鈴鐺表麵的銅鏽能看到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凡物。
沈清淮想到之前聽到的怪聲,難道是這個鈴鐺發出來的?
君樾偶爾也和自己分享他祖上的盜墓經曆,自己也大概稍微知道一些些,按理來說墓主人應該都是不希望自己的墓被人光顧的,一般都會設置什麼機關啥的。
這個風鈴做什麼,難道和門鈴的作用一樣?可是在墓裏麵給誰聽啊?
沈清淮不知道的是這鈴鐺發出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下會有蠱惑人心的作用,但是因為他體質特殊,才沒有任何感覺。
還不等沈清淮細看,水麵突然翻騰起來,頓時十幾隻黑色的巨大屍蟞掉到船上。
沈清淮正準備大展身手的時候,突然一隻手繞過他的腰,一陣天旋地轉,沈清淮一臉懵逼,啥情況?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悶油瓶抗在肩上了,沈清淮掙紮著,怒道:“你幹嘛?悶油瓶,放我下來。”
沈清淮掙紮的力氣張啟靈完全不放在眼裏,淡淡道:“有危險。”
沈清淮不以為意道:“我會怕?你放我下來,我也能解決。”
張啟靈想到君樾的囑咐還有之前沈清淮的臉色,沒有放沈清淮下來的打算。
沈清淮已經放棄掙紮了——
張啟靈抽出黑金古刀,右手將黑金古刀放到嘴邊,咬住刀柄,右手手心劃過,瞬間鮮血從傷口冒出來。
其餘屍蟞似乎感受到什麼立馬退去,一時間洞穴中異常安靜。
隨著屍蟞退去,張啟靈將沈清淮放下,沈清淮一落地本來想斥責張啟靈的行為有多麼過分。
但是看到張啟靈略微有些慘白的臉,還有那流血的右手,此刻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船上。
沈清淮頓時說不出話,伸手就抓住張啟靈的手,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都說了讓你不要逞能你非不聽,流血了吧!”
看著被沈清淮握住的右手,張啟靈有些奇怪,自己好像不介意被沈清淮觸碰,自己原來這麼信任他嗎?
沈清淮略微有些心疼道:“不疼嗎?”
張啟靈想過這人會說什麼,但顯然沒想到是這句話,整個人一愣,隨後垂眸。
沈清淮看著張啟靈手心的裏各種新舊疤痕交錯,一道鮮紅的劃痕映入眼簾,傷口不深,從虎口劃到了掌邊,依稀可以看見裏麵粉嫩的肉,鮮血一直往外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