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手心裏數不清的劃痕，就可以看出來這人對自己一點都不心軟。
沈清淮看著著這隻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髒密密麻麻的疼，很心疼眼前的悶油瓶，明明他們也是剛認識沒多久，或許是自己同情心泛濫，轉頭看著悶油瓶一臉平靜的表情，仿佛習以為常。
這人以前過得是的啥日子呀！
“手心裏沒幾塊好肉，以後不要割手了……”
沈清淮話裏帶著顫音，繼續道：“這幾天不許碰水了。”
張啟靈看著沈清淮的臉，看到沈清淮眼眶的淚水，他心裏滿滿的不解和無措，他能夠感覺到沈清淮此時的難過和一絲怒意，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
張啟靈活的太久了，第一次有人在他麵前哭，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做。
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整個人隻會呆呆的站著。
明明他割的是自己的手，可是沈清淮哭的讓張啟靈懷疑割的是他一樣。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手，那新舊交錯的疤痕，張啟靈此刻看著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醜。
但也沒有那麼可怕吧——
也不至於把人嚇哭了吧——
“悶油瓶。”沈清淮道。
沈清淮表情一臉嚴肅，此刻的語氣和平時的開朗截然相反。
沈清淮說完開始消完毒後，拿出紗布包紮起來，張啟靈看著自己被包成木乃伊的左手，沈清淮頗為滿意的看著自己打的蝴蝶結。
張啟靈：……
沈清淮看著張啟靈，略帶一絲心疼道：“悶油瓶，我也很厲害的，所以不要隨便傷害自己，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的，雖然我沒有你厲害，但是如果你有危險的話我也會保護你的。”
想到張啟靈剛剛的行為，沈清淮也知道自己從開始到現在表現一般，甚至是很差，但是這也是第一次難免不適應。
想到被悶油瓶扛到肩上時，眼前隻有黑漆漆的一片時，他大概也明白了悶油瓶的想法，這悶油瓶估計以為自己很怕那些蟲子，一方麵是因為君樾一方麵就是不想讓自己看到那些蟲子。
倒是看不出來，這人一臉冷酷無情的樣子，內心倒是挺溫柔細心的。
沈清淮驚訝的想到：這莫非就是鐵血柔情？
“以後你要是在受傷，我就給你打粉色蝴蝶結，不許摘下來那種。”隨後沈清淮張牙舞爪道。
張啟靈愣愣看著自己被包成木乃伊的手，還有上麵那俏皮的蝴蝶結，回想著沈清淮剛剛的話。
他已經習慣放血了，在自己的記憶裏，放血是生存必要手段，反正也是被別人當工具人血包的，他每次割手放血時 ，那些人的眼神開心狂熱，充滿希望的。
反正活著就行，怎麼活無所謂，他也習慣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說不希望他受傷。
“好。”這一聲好略帶一點溫柔，張啟靈一張口，沈清淮趁機把補血丹丟進他嘴裏，踮腳捂著張啟靈的嘴。
威脅道：“不許吐出來。”
張啟靈感覺的到那丹藥似乎有些不同，感覺到手心裏的傷似乎慢慢結痂了，雙眼微微睜大，心裏有一絲絲開心。
原來也會有人關心他——
那中年男人一離開，張啟靈就充當起船夫的角色，撐著船進入了更深的洞穴裏。
沈清淮第一次下墓，低聲道；“這洞怎麼感覺那麼古怪？”
張啟靈耳力極好，聽到了沈清淮的話，垂眸看著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