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寧幾人是四十二組裏第一組通過的,隻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時,這則消息和比賽信息也統一傳入了十評委每一人手中。
中式庭院之中,潺潺的水流聲伴隨著錦鯉的遊動,營造出一幅寧靜而生動的畫麵。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庭院的青石板上,形成一片斑駁的光影。
涼亭內,巫馬迎春唇邊含笑地注視著杯中茶水:“竟有四人?”
玉聽閑品了一口茶道:“出力的也就南門一旗和二旗的那兩個,另外兩個算是撿漏。”
凡是被選中的評委,皆有權利查看虛空之境發生的事。
見許安寧這隊通關如此之快,他和另外幾位評委特意查看了他們這組的通關比賽。
巫馬迎春的指骨在茶杯杯壁上敲擊著。
一陣輕風拂過,吹起一片落葉在空中翩翩起舞,最後落入水中。
他盯著那片落葉道:“你看一旗的那個如何。”
玉聽閑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旗的那個不是已經被招入國安局了嗎?”
“入了不是更好嗎?”巫馬迎春端起杯中的茶水,飲了一口。
茶水清香,沁人心脾,但卻不合口味,正如那水中落葉,看著礙眼。
玉聽閑想通其中關竅後笑道:“也是,現如今被國安局招攬的玄門人士越來越來多,完全不把我們四大家放在眼裏,那方部長又極其不通人理,若是國安局內能有我們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皆都懂得後話,自不必多說。
其實這玄門道術,門派之說,倒也沒必要分得這麼清楚,但四大家日漸衰落,國安局迅速崛起,玄門人士又早看不慣四大家統治的時代,便紛紛投靠國安局。
雖說現在巫馬家與國安局交好又是四大家之首,看起來風光無限,但內地裏也被國安局條條框框的規矩圈的死死的。
他們的能力、身份、皆不能被外界得知,出門清理異事報的都是國安局的名號,誰還會記得他們巫馬家又或是玉家。
體驗過幾十年前自家的輝煌,現在被束縛著手腳的日子他們是過夠了。
*
許安寧揉揉發脹的腦殼,慢悠悠的坐直身體,環視了一圈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醒了。”程安逸端來一杯水,遞給許安寧,看著對方一口氣喝完,無奈笑笑:“好點了嗎?”
許安寧喝完水小身板又躺回床上:“啊,又活過來啦。”
說完,他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為什麼啊,為什麼又變成回了小孩子?”
程安逸把水杯放在桌邊:“你體質特殊,這次又沾染了陰邪之氣,所以才會變成孩童,若是再變回來,就少與那些八字命格屬陰的人過多接觸。”
他看著許安寧心道:弟弟靈魂不穩,反噬的時間又短的不尋常,這次變小後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變回來。
許安寧點頭應下,下意識道:“陰的不行陽的呢?”
程安逸:“……”
他勾起唇角,以拳抵唇“咳咳”兩聲:“可以。”
許安寧這才放心,離綏的八字命格好像屬陽。
生辰八字中,日柱的天幹屬於陰性五行,在五行學說中,木、火為陽,金、水為陰,當一個人的日柱天幹屬於金或水時,我們就說這個人的命格屬陰,而屬陰的人與許安寧對衝,屬陽的則反之。
驀地,他想到了什麼,猛地坐直身子,注視程安逸:“我們比賽的場景是京城謝氏的樓盤,謝氏的老總是不是叫謝文傑,他第一任妻子是不是死在了三十年前?”
程安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那就是個模擬場景,內容都是隨機的。”
通常來說,場景選址都是現實中的地方,這樣做是為了讓參賽人員能夠在熟悉的環境中更好地發揮。
賽場裏的內容,大多都是一些外勤部已經解決過的靈異事件,通過虛空之境重新模擬一遍,作為比賽考題。
許安寧自然也知道,但他依舊看著程安逸說:“可我在那裏經曆的一切,段玉玉經曆的一切,都不是假的,而且,謝氏那麼大的地產公司,完全可以推了那片爛尾樓重新規劃建造,可他們沒有。”
程安逸微微擰眉沒有言語。
許安寧又道:“要是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看看那裏是不是一塊困勢之地,就算沒有段玉玉,地勢困局對周圍也會有一定影響,哥哥解除了它也是好的”
他如此篤定也是因為在他第二次踏入爛尾樓時,他就已經發動了“測天機”,沒有準確的目標就是想多用用,算是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