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瀾想了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嗯,是我顧天瀾,來平定路190號407室,帶著你的全套工具吧。"
過了半個多小時,一個年輕人提著一個化妝箱式的箱子滿頭大汗走了進來:"老顧,這算是你的私活嗎?"來的正是技術科的技術員董易言,顧天瀾笑罵道:"你以為請你來化妝?還有出私活的道理嗎?快幫我看看這窗台上有沒有血跡吧。"
董易言走到窗台前看了看:"你隻想知道這裏有沒有血跡還是要提取做化驗DNA之用?"
顧天瀾想了想回答:"隻看有沒有血跡吧,我很好奇這裏為什麼會被擦得這麼幹淨。"
董易言聳聳肩,打開工具箱,拿出一根棉球棒倒了幾滴酚酞,然後在窗沿上一點點擦拭著,一直用到第五根,棉球棒變成了紅色。
"有血。"其實不用董易言說,顧天瀾也明白棉球棒變紅意味著什麼,當酚酞和過氧化氫、血液混合在一起時,其中的化學物質會和紅細胞中的血色素發生反應,形成深紅色。
"如果你還想知道血跡的大小,那就要晚上用發光氨來檢查了。"董易言收起了工具箱,在光亮下沒法用發光氨這個道理顧天瀾也懂,於是點了點頭,"辛苦你了,我們一起走吧,晚上再來。"
董易言一聽咋舌:"老顧,還真要晚上再來啊,你知不知道我手頭還有多少案子的物證要鑒定?"
顧天瀾嘿嘿一笑:"有我車接車送,晚飯也算我的,行了吧,我懷疑這裏可能跟我正在查的無名女屍一案有關,所以你就辛苦一下吧。"
當顧天瀾和董易言再次來到這裏時,顧天瀾很滿意地看到房間裏一片漆黑,他用手電筒照明,董易言再次打開了工具箱,拿出了一個噴壺,對著窗台均勻地噴了起來。
黑暗中,一點感歎號形狀的淡藍色光點在窗台上亮起。"這是甩過去的?"顧天瀾突然出聲。董易言點了點頭,"嗯,看光澤度,應該滴上去的時間不長,在24小時左右。"
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然後說:"看這血滴的走向,應該是從某個部位或是凶器上從屋裏向窗台甩了過去。"
"一滴孤立的血?"顧天瀾喃喃低語,這出乎他的意料。"我以為這裏會有更多的血……"
董易言失笑:"別開玩笑,你認為這裏是第一現場?你那案子我也知道一點,那女屍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怎麼著也得噴得到處都是。這裏不過就是窗台上有一滴血,能證明什麼?"
顧天瀾悚然一驚,董易言的話提醒了他,趙明橙不是也說過她見到的這裏血跡斑斑,如果以無名女屍身上的傷痕來衡量的話,凶手即使先給了她致命一刀,然後又在她身上劃下無數傷口,血液大部分噴灑出來,倒與趙明橙所說相符,可現在問題是那些血跡到底去了哪裏?
思維走得越來越遠,顧天瀾猛然刹住,不會,隻要凶手是人,他就必須用了某種手段,他不是神不是鬼,用的就是人能想出的方法!
"看看地麵有沒有血跡?"顧天瀾沉聲道。牆壁上眼見是不可能存在血跡了,剩下的唯有水泥地麵,血液鑽進水泥的蜂窩狀孔洞中肉眼不容易看出,凶手或許會有遺漏。
董易言苦著臉:"老顧,這瓶發光氨可不夠把整個地麵全部噴一遍。"
"那就先挑所有角落噴,最後才是中央。"
發光氨在南側地麵與牆角交界處發出了幽幽的淡藍光芒,而且是一小片,有巴掌大小。
董易言驚訝:"這樣的血跡是怎麼形成的?奇怪,就好像有人把血傾倒在這裏。"
顧天瀾也皺起了眉頭,接下來直到發光氨用完,整個房間還是隻找到了窗台上一滴血和南側地麵的一小片血跡。
"這裏絕對被人處理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是第一現場!"董易言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裏的怪現象。而顧天瀾也同樣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趙明橙竟然看到了發生在24小時之前的犯罪現場?而這個犯罪現場現在已經被凶手用某種方式掩蓋了?那麼剩餘的血跡不翼而飛,而且不留一點痕跡,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