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變態的宣告還是恐怖的威脅?趙明橙感覺有些窒息,落款的戈德是誰?她搜腸刮肚也不記得曾經認識一個叫戈德的人,這或許是一個代號,然而字句中的狂熱卻令趙明橙膽戰心驚,她記起早上信中的內容:"第一重驚喜",難道這個變態的戈德竟然要天天送來這樣的名為驚喜實為恐怖的禮物來?而他的最終目的隻是讓趙明橙體驗一下真正的恐怖?
趙明橙的第一反應是找顧天瀾來,然而她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警察怎麼會為一封沒有實質結果的信來保護自己?就算是早上的驚喜,他們也看不到,反為自己徒增麻煩和困擾。
隻不過這個戈德著實膽大包天,門外停著一輛警車他居然還敢親自把信送來,應該說他是狂妄還是自信呢?趙明橙反而有些肯定了自己的遭遇絕對不是幻覺,她不由得有些佩服起這個戈德,他就像個魔術師,精彩絕倫地大變屍體,盡管受到欺騙的是趙明橙,但趙明橙的確對戈德的手法產生了好奇,這未免有些衝淡了她對恐怖的記憶。
顧天瀾仍然不能肯定趙明橙所說事情的真假,407並不是密室,但由於太過開放,反而不容易摻假。趙明橙就在門外,信誓旦旦說並沒有人由外入內,那麼屍體是怎麼消失的?就算有人隱藏在外麵,趁趙明橙離開把屍體搬走,那滿壁的血跡呢?還有那麼大的屍體,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如何瞞過路人眼睛的呢?
顧天瀾索性把車停了下來,現在他的思維都轉向了趙明橙所述的這樁奇異的案件中,反而暫時忘掉了無名女屍這件正事,就仿佛饕餮之徒遇到了美食、愛財之輩見到了珠寶,顧天瀾滿腦子都在考慮如何解開這個謎,無論是真是假,他都想知道謎底,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去現場實地勘察了。於是他發動了車子,直奔平定路。
樓中並沒有趙明橙所說的那種低沉的嗡嗡聲,但顧天瀾並沒有斷然否定趙明橙的述說,他在每一層中都細細搜索,每一個房間都是空的,間或有浮塵或是紙屑廢物遍布,唯有三樓的305房間裏多了一台舊式的電風扇,顧天瀾試著把插頭插進電源裏,電風扇轉了起來,發出低沉的嗡嗡聲,與趙明橙所說的聲音相同。
是誰把電風扇的插頭給拔了下來?顧天瀾抿著嘴上了四樓,難道有人知道趙明橙的病,故意用這個來刺激她,然後等她走了又把插頭拔了下來?但是這樣做感覺很無聊,顧天瀾有點不明白,如果真有人能做出在十幾分鍾內就讓一具屍體和滿牆血跡消失的完美之事,為什麼又要做出這樣沒有什麼實際用途的勾當?還是這其中另有曲折呢?
顧天瀾感覺自己也有點頭疼起來,好端端自己的案子還沒線索,又耗費大量精力在這個拿不準真假的案子中,說好聽些自己是自討苦吃,難聽點兒說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偷換房間牌號的確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當顧天瀾真正站在407房門前才知道趙明橙的話沒有錯,房間牌號是老式的薄鐵片,被緊緊釘在門框上,不用工具是無法撬下來的。顧天瀾用手敲了敲牌號,結結實實的鐵片紋絲不動,絕對沒有問題。為防萬一,顧天瀾又打開了左邊的406和右邊的408,都是相似的房間,那麼407就是趙明橙所看到的房間不會有錯了。
407的門仍然敞開著,顧天瀾站在門外,房間裏一覽無餘,從門縫可以看到門後無法隱藏人,那麼偌大個房間也的確是空曠的,本來粉白的牆麵上在前任主人的糟蹋下被抹上了許多汙跡,看不到血跡,也看不到剛被粉刷過的痕跡。顧天瀾用手指摸了一下牆麵,這的確是陳年舊粉,是做不了假的。地麵的水泥平麵盡管布滿了灰塵,但也看不到血跡的存在。顧天瀾目光在房間四壁巡視了一圈,除了四角沒有別的房間具有的蜘蛛網,這裏與別的房間並沒有什麼區別。
窗上連窗框都沒有了,空張著一張大嘴,但背後高聳的山牆擋住了陽光,房間裏即使在中午也仍然是陰冷的。窗台西角下有一個穿空的孔道,可能是為空調管道而設。顧天瀾走過去,卻發現假大理石所製的窗台沿上居然幹幹淨淨,纖塵不染。這裏曾經有過什麼?顧天瀾聳了聳肩,這有些欲蓋彌彰了。他探身向外看了看,從房間裏要出去,門是不可能了,唯有窗,對麵的山牆隔得太遠,上樓或是下樓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屍體是怎麼處理的呢?還有滿牆的血跡呢?這裏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還是完全是趙明橙臆造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