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熱情地撲到了唐世懷裏,跟著衝出來的黑貓猶豫了一下,才跳進樂知煌的臂彎。
唐世勾唇一笑:“終於又有些家的樣子了。”又問她,“晚上吃什麼?我去買。”
樂知煌抱著貓咪坐到沙發上,衝他赧然一笑:“唐大哥,以前都是我問你的,現在要你問我……”
唐世走過來蹲在她麵前,伸頭與她蹭了蹭鼻尖,笑道:“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別累著。等你能蹦能跳了,做什麼我都不攔你。”說著又問她要吃什麼,小煌皺皺鼻子,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笑道:“隨便吧!”
唐世得令,又囑咐她好好待著,什麼都不用動就出門了。
耳聽著電梯叮的一聲合攏,原本安靜的家裏好似冷水入油鍋,突然熱鬧了起來。書房的轉椅砰的一聲撞開門,劃著挪到小煌麵前,轉著圈地問她:“喂,出去那麼久,幹嘛去了?”
地毯和桌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讓我們積了那麼久的灰,你們偷懶出去旅遊去了?”
書櫃苦於不能輕易挪動地方,情急之下一挺身,砰砰掉出兩本書來,眾家具嚇得一時噤聲,它便趁機粗著嗓門問她:“小丫頭,將近一個月不見你了,就沒個話說?”
樂知煌仿佛什麼都沒聽見,扭扭脖子,伸展手臂大大地抻了一個懶腰,自言自語道:“哎呀好累啊,睡一會!”說罷便歪倒在沙發上,不一會便打起了小呼嚕。
家具們麵麵相覷,轉椅試探著咳嗽一聲:“那個黑貓啊,你家主人到底咋了?”怎麼對它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按理說普通人也能聽到它們說話啊?
玄兒跳上沙發背,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樂知煌,又環視一圈家具們,低聲道:“都老實點吧,看看情況再說。”說罷自己先跳下沙發,甩著尾巴回窩了,大狗也連忙跟上。
家具們呆了一會覺得沒趣,便也各歸本位,玩起它們最常玩也最擅長的遊戲:“一、二、三,木頭人!”
唐家樓宇地處繁華鬧事,超市酒家步行即到,盡享便利生活,因此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唐世便拎著三個外賣口袋回來了。他見小煌在沙發上麵朝裏躺著,便輕手輕腳地把她抱到臥室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後又點點她鼻尖,忍不住笑了。
這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如同巨浪一般將他拍倒在人生的沙灘上,讓他暈了半個月仍不見任何好轉,每天都忍不住要問上自己幾次:這是真的嗎?不是在做夢嗎?
狂喜之後,他又總想起那天晚上小煌對他說的話,他們的相處就像是一場夢,再美都要醒過來……
他皺皺眉頭,強壓下心中的不安,俯身小心地吻了吻她的睫毛,轉身退出了臥室。
晚上盈盈考完最後一門,理所當然地蹭到唐世家吃白食,美其名曰迎接樂知煌出院,外加慶祝自己脫離考試的苦海。
兩個小姑娘一個多月沒見,盈盈這個話嘮自然攢了一堆話要說,於是整個晚飯便成了盈盈一人的宣講會,唐世和樂知煌含笑聽著,不時對一個幸福得冒泡的眼神,當真是羨煞旁人。連盈盈這樣的粗神經都忍不住咳嗽著抱怨:“喂喂,這裏還有個沒有脫團的光棍呢,要不要秀恩愛秀得這麼令人發指啊?我可是情侶去死去死團的資深會員哦!”
小煌含笑看她一眼,嬌聲道:“你管呢。”
盈盈一愣,然後便嘿嘿地笑:“小娘子如此嬌俏,大爺我也忍不住動念啊!快來跟大爺快活一下!”
樂知煌迷茫地看著唐世,期望得到個解釋,唐世忍笑一挑眉毛:“爺您用什麼快活?”
盈盈頓時一臉挫敗,捂著玻璃心喃喃:“世道變了,母豬會上樹了,表哥也變流氓了嗚嗚嗚……”
晚飯之後,盈盈死乞白賴地要求留宿,理由是最近泡圖書館泡到吐,近期不想再看到學校一眼。唐世磨不過她,隻好答應了。小煌聽了便要去收拾客房,唐世連忙攔著,自己收拾去了。
盈盈囂張地吹了聲口哨:“堂堂大律師也洗手做羹湯了呢!”
唐世警告地回瞪她一眼,盈盈頓時後背發涼,喃喃道:“我錯了,老虎雌伏也是母老虎,我不是武鬆就別太得瑟……”
小煌忍著笑安慰地拍拍她後背。
盈盈往前欠了欠身子躲開她的手,見客房關上了門突然目光炯炯地回頭盯著樂知煌,低聲問:“你到底是誰?”
樂知煌一愣,轉而抱著手嬌笑道:“喲,看來我的道行還是不夠,竟然這麼快就被看出來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