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財道(5)(1 / 1)

崔鈞毅聽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是說吳單不是那種人,也許有其他方麵的難處,內心卻責備起吳單來,安慰了她一會兒,摁鈴,讓曾輝玲叫小李把車開過來,送吳單夫人回去。***

要不要管這件事兒呢?想來想去,還是要管,吳單和梅捷好,大家都知道,但是,梅捷沒有必要要吳單的錢,吳單也要把後院管好,最好,吳單和梅捷之間退到一般朋友的關係,愛的人,不一定要有性和錢上的往來,像兄弟姊妹一樣,不是更好?人啊,常常是想通過性和錢,來互相溫暖,尋找安全可靠的感覺,可是,性和錢,哪裏真的能給人帶來永恒的聯結和對聯結的保證呢?他想起他和張梅、邢小麗的關係來,他們之間差不多是沒有什麼性的,更沒有金錢的來往,但是,他卻覺得她們永遠是他的依靠,這裏更多的是心靈的寄托吧:一種信,他相信,如果他出什麼問題,她們會不顧一切來他的身邊,就像他也會反過來這樣,即使張梅已經不在了,她在另一個世界又如何,甚至這種感,是生和死也不能分割的,而這種感卻一定是金錢和**換不來的。

他找來吳單,吳單聽了他的一番說服,解釋道:

\"他的確在資助一對母女,但是,那不是他的人,也不是梅捷,梅捷沒有那種關係的。\"

崔鈞毅道:\"大家知道梅捷對你好,也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可你太太來說了這個事兒,本來我不該管,是你的私事,但是,我是你的朋友,我不是作為領導和你說話的,我是作為你的朋友說話的。是想說,什麼都要處理好。希望你處理好,不要被這些糾葛困擾。\"

吳單說:\"崔總,我實話說了吧,那對母女是武總的人和孩子,住在西郊,武總買的一套別墅裏,以前,武瓊斯養她們,但是,武瓊斯出事兒後,就沒人搭理她們了,這對母女也挺可憐,以前武總在的時候,就不怎麼去看他們,常常是讓我去給他們送點錢,現在武總不在了,他們沒了經濟來源,我是受過武總的恩惠的,我不想讓他們母女落難!\"

吳單這麼解釋,崔鈞毅也不禁感慨起來:\"你啊。怎麼不早說呢?你個人這樣資助下去,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呢?你該早點和我說,我不是養了武總的馬嗎?隻要我在武總的馬就永遠是他的,我就養著,更何況是人呢?這樣吧,你把她的名字報給曾輝玲,聯係電話等等,我讓財務科給她做一份工資!什麼時候,也別虧待了武總身上的人!還有,你有空多去陪陪師母,武總太太一個人也難,他的兒子在國外!\"

吳單說:\"我每周都去,上周申江和我一起去的。你忙,我們就沒有告訴你!\"

崔鈞毅想了想:\"這周末,你們喊我,我們一起去吧!\"

看著吳單離去,崔鈞毅不禁感慨起來,看人不能看表麵,正如經書上說的,不要論斷人,就拿吳單來說吧,大家都覺得他為人狷狂、行事貪婪、品位低,可是誰又知道呢?私底下,他在做的,夠得上一個義人了。

其實,人的一時和一地的榮辱倒是小事,就像武總,當初他何等威風,一九鼎,可是現在呢?反過來說,武總現在在監牢裏,也不代表未來會永遠呆在監牢裏。如果拿更高的標準,在更高的造物主看來,這罪並不是什麼不能原諒的事體,真正的榮辱是什麼呢?那個超越了得失的榮辱是什麼呢?吳單的\"義\",不就是一種超越嗎?它和現實生活中的榮辱沒有關係,武總在監牢裏,他的人又能給他什麼榮耀呢?但是,他在做,超越了現實榮辱做的事,更讓人安心讓人堅固。

張梅已經兩天沒來上班了,但願張梅也能理解這種堅固、平安。張姨這兩天吃不好睡不好,擔心張梅,張梅啊,你的性格怎麼這麼極端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崔鈞毅連續幾天都在內心偷偷地禱告,希望張梅能回來,他不知道他的禱告到底有沒有用,但是,他是真的在懺悔,他沒有對張梅好,也沒有對邢小麗好,現在,張梅又離家出走,他對得起誰呢?

曾輝玲說,小李已經送了吳單夫人回來了,還是中午回去,陪張姨一起吃飯,或者把張姨接出來,找個好的地方吃?他打電話給張姨,張姨說,你有心陪我吃飯就好了,拿飯店裏的飯,有我做的好嗎?你回來吃,我就高興了。張姨一手上海菜真是做得好,以前天天吃她做的菜沒有特殊的感覺,後來一次出差去汕頭,在汕頭上海飯店吃飯,五星級的飯店,廚師水準可畏,可是,那配菜、那烹調方法,在崔鈞毅的感覺裏竟然不過是模仿了張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