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財道(6)(1 / 1)

到了家,崔鈞毅讓小李和自己一起上去,小李說,已經吃過飯了,他就在下麵的車裏休息一會兒,不上去了,又拿出一束花來,說是曾輝玲要他帶回來,家裏擺擺的,他接了,往樓上來,一邊走,一邊流汗,想到現在又是夏天了,四年前來上海的景還曆曆在目,這裏的一切還沒有變,而自己卻變了,變得自己都認不得自己了,當初張姨是怎麼對待他的?張梅又是怎麼同意收留他的?現在呢?那天,他是怎麼對待張梅的呢?他為什麼要對張梅那麼大的火?不就是因為張梅挑戰了他的自尊?不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總經理了,不能再聽張梅的刻薄話了?可是張梅說的真的是錯的嗎?

以前張梅確實有過一段時間對他這個闖進來的\"鄉下人\"比較刻薄,但是,那是她年紀小,不懂事兒。***現在呢?難道崔鈞毅反而不懂事兒了?崔鈞毅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種東西,是他自己有時候也意識不到的,那就是對城市女孩的天生反感,對少女的反感。他總是容易對母親型的女人,產生好感,但是,對少女,卻總是愛不起來,尤其是城裏的少女。也許是內心作為鄉下人的自卑在起作用吧。

張姨來開門,接了花,插在飯桌上的花瓶裏,那是一隻青花瓷瓶,是清代的古物事,配了崔鈞毅帶回來的花,滿屋就燦爛起來了,好像陰霾也少了。張姨說:\"你先洗洗手,還有一個湯,海米榨菜!\"

他洗了手,拿了張姨泡好的茶,並不去坐,而是站在張姨的身後,看張姨忙碌,這一刻的女性,這一刻,所有的女人都是溫馨的,讓人聯想到家、床、孩子、被子等等,要是張梅在就好了,家就是這樣,要麼是幸福的,要麼是不幸的,要麼所有的人,所有的在這個家裏的人都是幸福的,要麼就是所有的人都是不幸福的,家就是這樣,隻要裏麵有一個人不幸福,其他的人都會不幸福,家就是這樣,你不能拉下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這也是家的妙處,正因為這樣,家裏的人才會那麼息息相關。

此刻,他能看見張姨背上寫著的憂慮:誰能不憂慮呢?從張姨的憂慮,想到自己父母的憂慮,他暗暗下決心,無論如何,要讓自己好起來,無論如何,再大的代價,也要把張梅找回來。

吃到一半,申江打電話來,要到張姨家來找他,想到申江不是什麼外人,他就同意了,沒想到,來的是兩個人,還有範建華。兩個人都沒有吃飯,張姨隻好給他們下麵條。兩個人呼呼碌碌地吃了。

申江說,他來,是因為昨晚做了一個夢,實在不好,早上起來,找範建華解,範建華說,這個夢和崔總有關,得到崔總這裏來解。

崔鈞毅奇了問,什麼夢呢?

申江說,昨晚夢見崔總和一頭豹子在一起,崔總的身上還背著一個女孩,但是,後來,那個女孩不見了,隻剩崔總和那頭豹子,我喊崔總,崔總卻不應聲。

崔鈞毅心頭一震,難道他夢見的是張梅離家出走?有這樣巧的事兒?張梅出走,他沒有和任何人說,公司裏也沒人知道,他是想張梅出門兩天,想通了也就回來了,難道張梅出事兒了?範建華,這個夢有什麼兆頭?

範建華說,這個夢和崔總有關係,我和拉了申江來,簡單地說有什麼兆頭,說不出,感覺不是太好,最好我能給你占一卦。範建華拿出一枚硬幣,讓崔鈞毅擲,崔鈞毅擲一次,他就在紙上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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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鈞毅問這卦相上說的是什麼?

範建華沉吟了好一會兒說,初九:壯於趾,征凶,有孚。象曰:壯於趾,其孚窮也。九二:貞吉。象曰:九二貞吉,以中也。九三:小人用壯,君子用罔,貞厲。羝羊觸藩,羸其角。象曰:小人用壯,君子罔也。九四:貞吉悔亡,藩決不羸,壯於大輿之輹。象曰:藩決不羸,尚往也。六五:喪羊於易,無悔。象曰:喪羊於易,位不當也。上六:羝羊觸藩,不能退,不能遂,無攸利,艱則吉。象曰:不能退,不能遂,不祥也。艱則吉,咎不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