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鈞毅被他說糊塗了,你說的是什麼啊?直說吧!
範建華說這卦的意思,你最近有凶兆,會失去親愛的人,喪財,簡單地說,就是這個意思。『可*樂*言*情*首*發』
崔鈞毅心裏一驚,問:失去的這個人在哪裏?什麼時候回來?
範建華道:壯為陽,恐怕是在東南方,何時回來?艱則吉,咎不長也,難說,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崔鈞毅:事業呢?
範建華道:以退讓為美,退讓就可以平息爭訟,退讓就會給對方留下一條寬廣的路,息事寧人,事莫善焉。
申江見機插話進來道:崔總,我在想我們在鷹鴻股份上的戰鬥,應該收官了,等下去,雖然我們也可能多收獲,但是,究竟是危險的,不如見好就收,落袋為安。
崔鈞毅突然發現,這兩個人是來勸他結束和周重天的紛爭,退一步小勝就出的。
範建華道:退一步給別人留下出路,我們自己的出路也會寬廣。
崔鈞毅問,老範,是不是你想救周重天一命?
範建華搖搖頭,緩緩地說,我也是想來救你一條命。惠子曾經和莊子有個對話,惠子謂莊子曰:\"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其大本臃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立之塗,匠者不顧。今子之言,大而無用,眾所同去也。\"莊子曰:\"子獨不見狸犭生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東西跳梁,不避高下;中於機辟,死於罔罟。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雲。此能為大矣,而不能執鼠。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之於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彷徨乎無為其側,逍遙乎寢臥其下。不夭斤斧,物無害者,無所可用,安所困苦哉!崔總,你想做狸犭生麼?
崔鈞毅道:不夭斤斧,物無害者,無所可用,安所困苦。你是說,我們已經砍到了樹,盡管這顆樹還不夠大,不夠有用,卻足夠我們逍遙乎寢臥其下?
範建華道:我們為什麼要和周重天鬥?因為他就是狸犭生,如果我們不知道適可而止,有一天,我們自己也會成為狸犭生,也許我們離這天不遠啦,就在明天。
崔鈞毅沉吟了一會兒,其實,他心裏又何嚐不擔心?收官,放他一馬!
崔鈞毅並不完全相信範建華那套說法,但是,他知道以範建華的信仰和思慮,考慮這個問題,也是有道理的。這是一個善的思慮,他應該接受。至於他怎麼猜出張梅離家出走了,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許他真的能算?
申江和範建華得了將令匆匆離去了。崔鈞毅看他們兩個走出去,想到張梅,東南方向,有什麼朋友呢?
張姨想來想去,想到去年畢業的時候,張梅有個廣州同學來看過她,這個人生得像個外國人,所以張姨記得清楚,張梅會不會去廣州了呢?張姨翻箱倒櫃,找來張梅的同學錄,發現的確她有一個廣州同學叫盧杏,分在粵海控投,崔鈞毅立即打電話給粵海控投的朋友,打聽到盧杏的電話,一個電話過去,盧杏吞吞吐吐,說的確見過張梅,她也在勸張梅回來,但是,張梅沒有在她那裏住,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即時聯係上張梅,要崔鈞毅等消息。
崔鈞毅聽盧杏這麼說,斷定了張梅是在廣州,他決定不等什麼消息了,立即去廣州,張姨聽崔鈞毅要去廣州,也要跟了去,崔鈞毅不放心,怕張姨吃不消,就說,我要是在廣州找到張梅,一定立即把她帶回來,張姨,你放心,我去找,你就放心吧,而且,萬一張梅不在那裏,你在家裏也好接應啊,說不定張梅打電話回來呢?要是他們都去廣州了,家裏沒人了,反而不好。
張姨說,我到銀行取點錢去,張梅平時都是把工資交給我的,她身上連個錢也沒有,怎麼過日子哦!
崔鈞毅說,我有錢,你不用取了。說著,他拎了一隻公文包,走出來,小李還在睡覺,看他過來,迷迷糊糊地,跑上來小便,用冷水洗了臉,一路開到虹橋機場,小李要送他上飛機,他擋住了。在機場等飛機的當口,他給粵海控投的劉總打了電話,跟他說了實話,讓他打聽一下盧杏的家址,他想應該在張梅沒有想到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張梅麵前,否則這個倔丫頭不知道又要做什麼了?說不定會回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