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說,這也是我們的股份製的難處啊!他歎口氣,公有製是我們立國基石,1949年之後,我們把所有的財產權都收歸國有了,但是,收起來容易經營起來難啊,1970年代末的時候,我們差不多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1980年代改革開放,我們也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如何經營好這些公有資產?全世界都解決不好。『言*情*首*發www.Klxsw.com國有企業大麵積虧損,有的資不抵債,後來我們搞股市,為什麼呢?是為了給這些國企解困,人民幫政府的企業解困。但是,他們花了錢,並沒有真正得到企業,企業還是國企,經營機製沒有改變,融來的資金還是虧。股民沒有得到盈利回報。這些年有幾家公司分紅了?有幾家的分紅又是超過銀行存款利息的呢?崔鈞毅說,股民不玩了,股市沒有圈錢功能了,沒有了這架提款機,國企就更難維持啦!所以股市要搞好,不過要搞好股市,就得給股民平等的資產所有權(投票表決權)、資產收益權(流通股的紅利稅和非流通股不平等)等等,關鍵的是同股同權。
劉總道,政府也有難處,一方麵需要民間資金為國企解困,另一方麵又不能放棄這些企業的控製權,不管怎麼全流通,政府都不能把企業全部交出去,政府要有經濟和社會調控力度,就要控製這些企業。
吃完了。劉總請大家去卡拉OK,劉總說,崔總也難得來廣州,既然來了,就玩一下,盧杏看他們談話投機,又是去男人玩的地方,就告辭了,崔鈞毅推辭不掉,也就答應了。他們來到萬家燈火OK房,劉總要了最大一間包間,又開了一瓶皇家禮炮。
劉總出手這麼闊綽,讓崔鈞毅有些感動,又有些猶疑。中國的消費那裏就到了這個層次呢?太奢侈了。落座一會兒,經理來了,給他們發煙,看得出來,劉總和他是老朋友,劉總說,今天是招待我好朋友,你把你這裏最好的小姐叫來,經理彎腰給劉總點煙,你來得巧了,這兩天來了幾個新的,特別好,我一會兒給你帶過來,經理又給崔鈞毅點煙,崔鈞毅拒絕了,說不抽煙的。來這種場合,崔鈞毅很少很少,以前武總在的時候,陪外地客人,也湊合過幾次,不過還是不太習慣。大家都說,無巧不成書,可是,誰又真的知道,這巧大多是生活中來的,再巧的書,也巧不過生活中真實發生的事情。經理帶進來10來個小姐,崔鈞毅一抬頭,就看見了,張梅赫然就在其中,他愣了一下,等他站了起來,想喊張梅的時候,張梅已經先認識了他,轉身就退出了包房,一溜煙從樓道下去了。
崔鈞毅一直追出來,追到了大街上,但是,張梅已經不見了。
崔鈞毅在空落落的大街上站著,回想剛才的一幕,到底是他真的看見了張梅,還是幻覺?他回到樓上,劉總正在著急,看他回來了,便開玩笑地說,崔總真是性情中人啊?在這裏也能偶遇自己的老相好,他說,這種事情在他一個朋友身上也發生過,他南京一個大戶朋友,有一次來廣東,他帶了去肇慶玩,結果在肇慶一家歌廳裏,他那朋友遇見了幾年前在南京包養過的一個妞。崔鈞毅說,哪裏,我剛才看見我要找的張梅了。劉總驚得呆了?還真讓我猜著了?他立即喊來經理,問剛才跑了的那個小姐叫什麼?經理說,叫稻米,是新來的。崔鈞毅說,你趕快幫我找一下她的電話還有住址,經理說,電話是有的,但是我們這裏是沒有她住址的,不過可以問問這裏的小姐,也許有她的小姐妹,經理出去了,好一會兒回來,說這裏實在沒有人知道稻米住哪裏,不過他帶了一個電話號碼來,鈞毅借了劉總的手機打,東方喂了一聲,聽出是崔鈞毅的聲音,立即就掛了,關機。
崔鈞毅隔日又在歌廳守了一晚,張梅還是沒有出現。他給了經理500塊錢,要經理一旦看見張梅就通知他,然後和劉總電話告別,不能在廣州再呆下去了。上海的事兒還多著呢?
回到上海,張姨告訴他,張梅來過電話,但就是不說她在哪兒,也不說什麼時候回來,她要張姨不要擔心她,放心,接著就掛了。崔鈞毅問,這幾天來過幾次電話?張姨說,幾乎天天來。崔鈞毅不好說張梅在廣州做歌廳小姐,看張姨好像心情放鬆一點了,隻能假裝也輕鬆了。心裏卻越發擔心起來,孤身在廣州那種地方,又做那樣的事兒,太危險了。這張梅,怎麼這麼不懂事兒?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實在太對不起張姨了。他不願意成為張姨的掃帚星,給張姨家帶來晦氣,弄得他們母子分離,他要是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