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在這幾個房間逡巡著。
“砌在牆上的陌生植物...”
“砌在牆上...”
“畫?”
他忽然眼前一亮。
也沒說話,徑直朝繪畫室走去。
“白天有人進過繪畫室嗎?”
陸川隨口問道。
“呃,我也不可能一直盯著這些地方啊,反正我幾次經過都沒什麼發現。”
範德彪謙虛了,他今天幾乎轉了一整天,除了艙外沒走出去。
艙內的人和事都快被他觀察爛了。
這才是普通人的正常反應。
他雖然實力弱,但並沒有想著擺爛拖累陸川。
既然陸川不想觀察環境。
那沒什麼實力的他,唯有將自身所處的環境研究到極致,才有資本跟其他的人爭那一線生機。
這或許,就是一個菜狗的覺悟吧。
陸川笑笑,推門走了進去。
打開燈,映入眼簾的就是七幅畫。
看到畫上的內容他眯了眯眼。
清一色的黑白色詭異畫風,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
陸川當先走了進去,從左到右凝視著那些畫。
第一幅。
一群小黑人踩在一個人的身上,仰望著天空,那人寬大的像座黑色島嶼,周圍一片白色,泛蕩著黑色波紋,應該是水。
第二幅。
是前後兩個人。
前麵的那人通體白色,戴上一對翅膀正在嚐試飛翔。
後麵的那人通體黑色,拿著把體型數倍於他的剪刀,似乎在偷偷靠近前麵的人。
第三幅。
一個巨大到膨脹的黑色小人,九十度鞠躬。
這一次小人有了小半張臉的表情。
豎著眉毛咧開嘴,看著頗為瘮人。
第四幅。
是條帶缺口的環形流水線,一群小人在流水線前忙碌著。
環形缺口被一個體型大一號的黑色巨人堵住。
他做的事有點荒唐,是在撒尿。
一杯一杯的黑色尿液在傳送帶上傳了一圈,最後,依舊還是以黑色的形態回到了他的身後。
若說前四幅看著還有點黑色幽默。
到第五幅就變得十分陰森起來。
是一條占了大半空間的猙獰長蟲。
長得像蜈蚣,然而掛在它身上的那些黑色線條不像長足,倒像是帶著倒鉤的黑色獠牙。
不知道是不是陸川的錯覺,他好像覺得這條蜈蚣上的長足墨跡未幹。
還在向著周圍的白色擴散。
第六幅畫。
屍體,凋零的樹樁,烏鴉,骷髏頭,遠處的黑色身影。
像是地獄。
第七幅畫。
一半的黑色,一半的白色,人體器官零散地落在各處。
就好像...奈何橋下的那條河。
“也不知道是誰畫的,我白天來看了一眼,看完生理不適,就沒敢再走進來。”
即使到現在,範德彪也是捂著眼睛不敢直視。
明明隻有黑白兩色,然而對他來說,每一幅畫都像是活過來一樣。
“陸小哥,你能看出來這些畫的含義嗎?”
“不懂,是主人的惡趣味吧。”
陸川哪有那麼厲害,看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東西的含義,興許對方就是這個風格的畫家罷了。
毫無頭緒之際,李沐辭口齒輕吐。
“七宗罪,是七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