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烈犬(1 / 2)

前幾日的雪都融盡了,近日還有回暖的趨勢,段寧寧走在路上也不會感覺到腳底寒冷。告別了葉停,她好心情地哼著歌,如這個年紀的所有頑皮小孩一般踢著路上的小石子玩。

一開始她隻將小石頭踢出兩三厘米,石頭滾兩圈後就可憐地停下。後來漸漸掌控了力道和技巧之後,她一腳能把石頭踢出五六米遠。

又踢飛一個石子,它在段寧寧的腳下淩空飛起,砸到地上,魄力十足地向前滾。

好!

段寧寧想,這一定會是她踢飛得最遠的一顆石頭了。

這顆石頭氣勢磅礴地向前滾動了幾下,卻撞到了前方一個行人的褲腳,可憐巴巴地被停了下來。

段寧寧可惜地直皺眉,帶著點不滿地抬頭。

停下石子的是一雙漆黑的靴子,印有暗紋,段寧寧看不清那是什麼動物。

順著靴子往上看去,段寧寧卻愣住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她第一次見到段雪一樣。

那是一種自行慚愧的奇怪感覺,當你抬頭看他時,就會意識到:

他絕不是屬於這裏的人。

麵前的男人黑衣黑發,眉若刀裁,幾乎斜飛入鬢,眼厲而狹長,高顴挺鼻,側頰上一道鮮紅的痕跡,似是血痕。他氣質淩厲,如一柄古刀般犀利。

他左腰配了一把佩刀,刀鞘上盤踞著金色巨蟒的雕刻。他如雕塑般站立,呼吸綿長而有力,幾乎看不出胸膛的起伏。

段寧寧心中警鈴大作。

父親曾經告訴過她,聽不見呼吸聲的人,最為可怕。

漆黑的男人微微垂下眼睛,自高而下地俯視著她,目光冰冷。

段寧寧嚇得後退一步,卻不注意絆到腳後跟的石頭,狼狽地跌倒在地。

而麵前黑衣的刀客如鬆柏般站立,他聲音平緩,卻微含怒意。

“攝政王殿下在哪裏?”

吸飽了血與汙水的靴子,在地上踩出暗紅的印。

他身上的黑衣……居然沾滿了血跡,順著衣料的垂角往下斷斷續續地滴落血跡。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段寧寧跌倒在地,慌亂無助,害怕地後退。

刀客不再多說,他利索地抖腕甩開刀刃上的血,收劍入鞘,隨後一把就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段寧寧痛得尖叫起來。

刀客無言地拖拽著她前進,指如鐵鉗,狠狠勒緊她的腕骨。他看起來並不在意她的手腕是否會因此脫臼。

痛!感覺她的手臂快被這個人拔斷了!

而黑衣刀客卻就如此拽著她,將她一把甩至石桌前。

段寧寧的腦袋磕到了石凳,痛得她眼冒金星,眼前陣陣發黑,此刻被刀客捏著腦袋威脅,更是六神無主,滿眼淚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說?”他眸間冷意乍現,猶如淬了毒的冷箭,隱隱閃著寒。

段寧寧疼得幾乎失聲,她下意識地雙手抱頭,像在柴房被主人打罵一樣縮成一團,護住自己的腦袋和後頸。

刀客目光一凜,果然,標準的護衛姿勢,這女孩不是常人。

他伸手按在刀鞘,如抖開鬥笠一般將彎刀從刀鞘中抽出,手腕淩冽地一轉,如抖落血水般抖開一陣刀光與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