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媽,我們今日逛了逛這個村子,湊巧看到了祠堂。
不過遺憾的是,那祠堂上的字我倆都不認識。
所以我們猜測這裏的文字和我們那不同。
所以,現在我們全家都是文盲了!
誰家也沒有大學生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別皮了!我現在倒是想清楚了,什麼大學生不大學生的,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就好了。
不過,若是有能力,還是要去學學知識。
畢竟,這個時代相較於現代,對女子更要苛刻。 ”
林初靈和林簞秋兩個紛紛點頭。
“我和姐打算明天去私塾看看,若是束脩實在太貴,那也就隻能去竊學了!”
張氏點頭,無奈道:“這也是沒錢之舉。
若是今後有錢了,為了名聲和心裏過得去,少不得將束脩給他們。”
兩人皆點頭:“這是當然。
不過能不能聽得到倒是個問題。”
三個就這個問題,聊了一會兒,直到林爹風塵仆仆的推開了東屋的門。
張氏連忙上前,接過林爹手裏的油紙包放在桌上,又上前給他擰了一帕子來洗臉。
林爹拿著帕子,胡亂抹了兩下,雙眼炯炯有神。
“我給你說,明日分家怕是有望了!”
張氏一聽,一臉興奮。
她可再也不想煮那勞什子飯菜了,多放點油都得被說一頓。
鹽就更不用說了,一有點鹹口,那李氏眼睛就剜了過來,忽視都忽視不了。
後院十幾隻雞,照張氏以前養雞的經驗,一日至少下十個蛋。
可穿過來幾天,就算她沒去後院撿過雞蛋,雞蛋這兩天也應該堆老高了。
可李氏每天早上煮的什麼飯, 玉米糊糊,玉米糊糊,還是玉米糊糊。
一點蛋腥味都見不著。
照這樣下去,別說幹活的大人了,小孩身子骨都吃不消!
病不就是這麼出來的嗎?
關鍵張氏又不能私自去後院撿雞蛋煮來吃了!
不然李氏那嗓門得三天都不停歇!
“怎麼說?”
張氏也一臉興奮,實在是這糟心日子,把人心態都要搞崩。
今日一早,林爹就出發去鎮上做工。
做工前,他照慣例詢問了街邊小乞丐林氏鋪子的狀況。
那小乞丐說,林氏鋪子昨日傍晚時分,好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拿著砍刀衝進鋪子裏,逮著林福興扇了好幾下。
直到林福興跪下來說,再給三天時間,必定湊齊銀子,湊不齊就把鋪子抵出去,那夥人才罷休。
那群人剛走沒一會兒,緩過勁來的老板娘氣懵了。
扯過林福興就是兩個巴掌扇過去。
老板娘跌坐在地,哭得哇哇的。
直接喊道造了什麼孽,兒子即將縣試,當老子的居然去賭,還被要債到家裏了!
老板和老板娘大吵了一架,鋪子裏好多貨物都被砸了。
老板娘嚷嚷著要和離。
不知道林福興說了什麼話,反正老板娘沒一會兒就消停了。
又乖乖的把弄倒的貨物重新擺好,再沒說過什麼和離的話。
聽到這,張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今天早上林大丫才來說了明天分家,今天晚上林爹就告訴林氏鋪子在外麵被要債人要到家裏來了。
張氏順帶將今天早上林大丫的事情說了一下。
林爹沉默片刻,還是說:“那看來我那偏心的親娘和親爹並不那麼極品嘛!
但既然林大丫說對了明日要分家,那就說明這分家的錢不夠還債,那林福興必定要把主意打到初靈和簞秋身上!
咱們還是早預防為好,不然一個不察,那可不得悔恨終生啊!”
這件事情說透了,事就好辦了。
林爹坐在椅子上,拆開油紙包,裏麵赫然四個白花花的大包子。
“哎呀!爸,你怎麼知道我想吃包子了!”
林初靈和林簞秋兩個從床上跳下來,圍在桌子上蠢蠢欲動。
“就這家裏的飯,別說包子了,就是雞蛋我看你倆個也饞得慌!”
“那可不!一天兩頓飯,還淨吃糊糊,擱誰誰不饞!”
“姐,你這可說對了!
今天早飯一吃,還沒出門我就餓了,可就是不好意思說。
我看那大丫沒說餓,少不得是餓習慣了!
今後有條件還是吃個午飯吧,不然我怕得了胃病,疼得不行!”
張氏接過林爹遞的包子,一口咬下去就露了肉餡,香了滿口。
“煮,沒條件也得煮午飯,見過孩子營養不良的,沒見過孩子吃不飽得胃病的!”
吃了包子,張氏去廚房燒了一大鍋水,給每個人都擦洗了一番後,東屋這才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