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我和福興兩個,又不好全靠二老舍了全家人的成果來救濟,這不,才想到分家這個孬主意嘛!”

不過,左氏倒是想錯了,她以為全家人都不知道林福興那件事。

就是有個在鎮上做雜工的林福文又怎樣?

他從來都是老老實實的做了工就往回走,哪會去打聽關於二房的事情,

她沒真小瞧林福文,可此林福文已非彼林福文。

要不是林爹穿來了,還專門想法子找有什麼分家的契機,不然還真發現不了二房的歪主意!

就算這話不出,林老爺子也不會把全部身家拿給二房去做他的生意。

林家世代以農為生,士農工商,商可是最下等的。

要是此刻分家,戶口一遷,二房可就是商戶了!

“二哥,你可想清楚了!現在一分家,你們可就不是農戶了!”

林爹盯著林福興的臉,認真道。

林福興哪裏不懂他的意思,可要是真棄那鋪子不顧,他二房的往日風光哪裏還有?

雖說士農工商,商戶最是低等的,可是人家有錢啊!

就算你占著個農戶的門麵,沒有錢,你過活的還不如人商戶有臉麵!

再說了!隻有酒樓不讓泥腿子進去的,你難道見過農戶的草房不讓商戶進的?

雖分家出去了,成了商戶,說出去不好聽,可好多便利還是農戶體驗不到的。

就拿鹽引來說,你要是農戶還真辦不了鹽引,可你要是商戶,隻要給夠官府酬勞,那鹽引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這點倒是林福興想到的最大的好處了。

當然,有利就有弊。

若窮其一生都是為了做商戶,過好自己的一日三餐就夠了的話,那分家,棄農戶而擇商戶於二房並沒什麼損失的。

可是,林秋生不是要參加科舉嗎?

不說從古至今,當朝曆經三百年,就沒有聽說哪個商戶人家科舉出來的能得到重用的!

商人逐利的本性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前朝經濟被商人把控,又勾結朝堂官人,異想天開到一鬥玉米麵竟然敢賣十兩銀子!

若不是那位出世,隻怕那時候的天下,餓殍遍野!

汲取前朝教訓,當今朝堂輕易不敢聘用商戶出身的舉人。

就算那舉人天資聰慧,膽識過人,也隻是給別人打打下手,實在不敢提高官位。

所以,自大香帝國建國以來,就沒有哪個商戶出身的舉人有過實權。

更沒有哪個商戶出身的舉人做上過三品以上的官職。

世世代代,皆是如此。

不管別人怨不怨恨自己的老祖宗是商戶出身,反正此刻林福興是一點不怨恨。

當然了,他的兒子林秋生自然也不怨恨的。

同大房三房相比,他是吃到了商人的紅利的,又同家人一般厭惡泥腿子,於他而言,商戶才是好的。

他上的學院裏麵並沒有商戶的孩童,自然的,他的老師也並沒有說商戶於農戶而言,最是在朝堂上不好出頭。

讀書人也最是不喜歡和商人為伍的。

“不是便不是吧!我做農戶都沒享受到農戶的福利,那做農戶哪有做商戶好呢!”林福興不在意道。

林老爺子見他如此吊兒郎當的對待這件事,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李氏倒是對林福興有大大的濾鏡。

雖說她不懂商戶出身於仕途有多大影響,可看老二的神色便知道,如今於農戶而言,商戶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也開始攛掇著林老爺子快快給林福興分出去,好落個商戶的名頭。

林老爺子到底還是拗不過好幾個人勸分,臉拉得老長。

磕了磕煙槍裏的煙灰,又重新上好煙絲,皺著眉頭吧嗒吧嗒抽了兩口,到底鬆了口。

“你和左氏先回家去,我同裏長公證一下現有的土地和財產,也給裏長和族長說一聲,明日來做見證人。”

林福興一聽這,嘴咧得老大了,忙說先謝過爹了!

牽著老婆孩子就馬不停蹄的走了,生怕老爺子反悔。

王氏一聽到林老爺子鬆了口,急到大喊不要。

全家人的視線都彙聚到她的臉上,林福恩更是不惑。

分家於他而言並沒什麼不同,該幹的活還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