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就是看著流出的膿惡心。
為了避開看他的手，甚至不讓林福文上桌吃飯。
這些記憶，就算是沒經曆過，光是以第三人稱的林爹來看都足夠荒謬。
可身處其中的林福文，甚至無怨無悔。
堪稱絕世包子。
林福恩現在來個道歉，絕對是以後有幫助好搖人或者搖錢，而不是對之前的事道歉。
林爹沒辦法替林福文原諒這家人。
林福恩也沒要求林爹要原諒他。
隻要得到他一聲無礙就行了，原不原諒倒是其次。
成年人的世界很虛偽，為了維持表麵那份和平，他們可以裝作不在乎之前的得失。
可誰都知道，就算裝作不在乎，也不是真的不在乎。
一旦觸及到核心利益，就算是至親，也能成為敵人。
要說林福文這輩子最對不起的，那就是張氏了。
張氏自嫁給他，同他一樣頗受大房和老爺子李氏的冷眼。
就算如此，在知道林福文忍受親人的白眼且不願她與家人鬧掰的時候，張氏也收起性子，做了快十年的受氣包。
除了張氏，林福文捫心自問，這輩子沒欠過誰的。
他當然，有足夠多的理由拒絕那些所謂的親人的道歉。
“親情於我，既不能吃飽，又不能穿暖，在不在乎又有什麼關係呢？”
林福恩知道，三弟到底還是在意的，可父母和兄弟再也沒辦法給他親情了。
“到底還是要生分啊！”
林爹聽見了他的嘟囔，可他並沒在意，庸人自擾罷了。
“我來找孫裏長，請問他現在在家嗎？”
孫裏長的房子按照鎮上二進院造的，地上鋪的青石板，屋上蓋的是親磚瓦。
這種院子，除了地主以為，可是十裏八鄉頭一份！
“在的，老爺現在應該在客廳等二位。”
下人開了角門請兩人進去。
孫裏長此時坐在客廳喝茶。
“給二位看茶！”
小廝上前給林爹和林福恩看了茶就退了下去。
孫裏長坐在上位沒動，喝了口茶道：“二位找我做甚。”
林爹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滋味確實比林家裏麵的粗茶細潤。
林福恩把籃子放在左手小幾上，頗有些尊敬的說到：“孫裏長，是這樣的，林祥聰家明日準備分家。
您在這十裏八鄉都是極受人尊敬的，所以我們請您來做個見證。”
孫裏長雖住兩進院子，但這修房子的錢可不是他貪來的。
人家祖上出過宰相呢！
隻是過著過著一輩不如一輩，錢財也越來越少。
最後不得不回老家當個鄉紳。
到他這一輩，雖做了裏長，但吃穿都得靠祖上剩下的銀子過活。
在鎮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罷了。
孫裏長也頗享受一裏之內的村民讓他來做大事的見證人。
沒有兩三句，事情就敲定好了。
臨走時，林福恩將籃子往前遞。
“這是家裏雞生的淡，不值錢，主要是想給孫裏長嚐嚐鮮。”
孫裏長沒拒絕，又好言相送，話裏話外都是讓他們有事沒事就來話家常。
客套話，沒誰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