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少年皆起(1 / 3)

天下大陸分四方,春,夏,秋,冬。每一境都有一個代表的季節,這個代表的季節占這個地區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

四境中有著很多的城,在大陸中央有一個天下最大的城。每一個城中都有一個主城,主城接受君臨城的分封。

君臨城是皇帝住的地方,在登仙之戰未開啟時,天下還是依照正常的秩序生活。但是看著像是一片祥和的天下其實處處暗藏殺機。

“天子之命是何?我不知道。我現在想要的隻有去找我想見之人!”

三月前:道仙帝二十一年四月七日

“太子殿下,我們私自進入兵器閣可是不太好的啊。若是被發現肯定會被重罰的。”一個小太監跟著一個少年身後說道。

少年轉過身不悅的說道:“我可是堂堂太子,打過四聖使,罵過老書聖,我從來就沒有怕過誰。區區重罰算什麼。”

名為籠華的小太監低下了頭,細語道:“那太子殿下還是小心為妙。”

這個少年叫作白梟,是當今皇帝白滄鯤的唯一一個兒子。其餘的六個孩子都是女孩,所以皇帝對他非常重視。

他天生練武奇才,七歲通武,八歲練器,十歲熟讀天下名劍譜,十二歲習得四聖使武道之精髓。然而白梟天性好玩,在皇城裏可謂是龍翻騰覆雲雨落盡。

這天下唯一能讓他安靜的隻有一個人,那人便是他年幼時的老師。他有過六個老師,書聖,李廣璃。君臨四聖使。還有那個女人,白梟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人,可惜佳人無緣,成了他的心病。

白梟與君臨四守衛學習了武功,那一年他十四歲就已經達到了許多修煉之人很難達到的境界。不過白滄鯤卻很反對他出入江湖,就連兵器也不願意讓他觸碰。

這也讓白梟偷偷跑到了藏劍閣,想要為自己尋求一把好劍,好得以離開皇城,去遊曆天下。

白梟看著眼前的青黑色銅門,用力推開走了進去。守劍長老早已經被自己用酒給灌醉了。

白梟一眼望去,無數的兵器豎立在一塊土地上。旁邊的木架上也擺放著無數的兵器。白梟這才明白為什麼不能隨便到這裏。

雖然沒有什麼光亮,但是兵器上發出的亮光也讓整個房間能夠看見。尤其是他的頭頂上掛著無數的劍。

這裏的輝煌程度遠超出人的想象能力。

“殿下,你確定守劍人睡著了嗎。”籠華小聲的說道。

“放心,他看見酒就走不動路,怎麼可能會醒過來。”白梟說完大步向前走去。

兵器閣樓上一個太監站在那裏,手指在不斷的動著。

白梟慢慢的向前,一邊走一邊觀賞著。突然,木架上的兵器開始發出奇怪的響聲。

白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誰?”

籠華站在門口嚇得一動不動,聲音顫抖著說道:“殿下要不我們走吧。”

白梟白了他一眼,隨後不斷尋找著聲音的來源。那奇怪的響聲愈演愈烈,似乎將要爆發出來。

“殿下,你右邊!”籠華大聲的喊道。

白梟看去,一把劍直直的向白梟飛來。那把劍雖然粘滿鐵鏽但是依舊帶有殺氣。

白梟反應過來,一躍而起。那把劍劃過他的褲邊後,釘在了左邊的木架上。

“殿下你沒事吧!”籠華也顧不得害怕跑了過去。因為如果白梟受傷自己的性命可難保。

“沒事,隻是劃破了衣服。”白梟看了一眼說道。

“不過這把劍,為什麼會自己飛來。”白梟拔出劍說道。

“離開!”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

白梟尋聲望去,一個被鐵甲蒙住全身的人站在那裏,剛剛那把劍就是從他的手中飛出。

“你是誰?”白梟沒有害怕而是詢問道。

白梟沒有等來那人的回應,隻見又是十把劍氣勢洶洶飛來。

“聽雪劍法,其一,靜夜聽落!”白梟閉上眼睛,握住手中的劍一瞬間化為了一道白光在十把劍中揮舞起劍法。

“落!”

那一把把飛劍一瞬間就被擊落在地,但是它們卻沒有發出聲音就如同雪落天地。

“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白梟用劍抵住他的脖子說道。

長歎冰陵聽雪夜,未見紅顏側撫花。

聽雪和撫花是天下最難也是最美的劍法。它難在劍法與心境結合且婉轉多變。它美在劍下生景,愛意纏綿。白梟學會這兩本劍譜隻用了三天。當年國師在他出生時就偷偷與皇帝說過,白梟天賦異稟日後定會武藝超群。但是他的天賦會給他帶來災禍。

“龍若則起天下懼!”

“什麼!”白梟大叫道。

黑暗突然籠罩,待到光明重現那人已經消失。白梟聽到守劍人的聲音隻能逃了出去。他沒發現的是手上那把上繡的劍刃已經變為金銀色交織的利劍。

閣頂上,那個太監看著遠去的兩人,秀氣的臉上多了一絲微笑。

夜色降臨,皇城內非常寂靜。月光照耀在紅瓦上,映射出無數的悲傷。這裏是天下之人都向往之地,但是唯獨不是他向往之地。

“師父你為什麼要走,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我還有我需要做的事情,所以我必須離開。我希望你長大也能離開這裏,這高樓紅牆不應該關住你一輩子。”

“如果有一天你能夠離開這個地方,那你就來找我。”

“我該去哪裏找你?”

“極樂之地重逢,記住這句話,到時候我希望你是你,而不是那皇宮裏的太子。”

“極樂之地?什麼意思啊?師父?師父?”

白梟每次夢到都會眼含淚水哭著醒來。他曾經也去打聽過天下最美的地方但是世人眾說紛紜,根本沒有用處。

“我一定要找到她!”

明日就是天下各城進貢的時候,這天不會關門歇息,正是逃出去的最好時機。

白梟因為國師的那句話從小就被限製在皇城中。白梟問過他父皇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是說。“你母親當年為了你而死,她讓我照顧好你。”

白梟將自己的屋子翻了個遍,將有用的東西盡數帶走了。其實不過隻有一把劍和一些錢罷了。

“籠華,記住了晚上的時候我會離開,你賄賂好守衛了嗎。”白梟小聲說道。

“殿下,我已經依照你說的做了,但是能否成功我也不清楚。”籠華看了一眼四周低聲說道。

白梟拍了拍他的頭說道:“等我回來。”

咚咚,咚咚咚,咚咚……鼓聲在整個皇宮傳遍開來。

“開宮門,迎天下諸君!”

這一天的君臨城才是人們所向往的地方。陽光照耀在紅牆綠瓦上,金絲纏繞在空中上麵掛著一個個燈籠。墨磚鋪成的宮道上一個個宮女,跪在地上擦著地上的金磚紅石。

“第一禮,百花逢甘霖。”

天空中姹紫嫣紅的花瓣如大雨般傾盆而落。人們閉上眼睛接受著充滿芳香的花朵浸染著他們的心。無數的花色與天空相連接,形成了一條條的絲帶。這正是百花奇妙之處,它們就如同有生命一般會自然成為人們心中所想。

“可憐百花未齊現,但聞百香品解愁觴。”

當年第一任皇帝為了一個女人采了百花隻為逗她開心,後來他的子孫延續了這個傳統,以求仙人賜福。

“第二禮,清樂透臣心。”

宮牆之上突然多了百人,兩兩相對而坐。古箏,長蕭。二者相伴,奏起天人之樂。《絲竹沁》天下第一的奏曲,這是隻有帝王才可以享受的樂曲,若是平常樂坊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絲竹沁》樂曲清透明亮但不失柔雅,傳情延性但不缺真摯。這可謂是天上人間之曲。

“第三禮,龍起皆朝拜。”

白滄鯤身穿龍袍站在了皇宮麵前,眾人頃刻間全部跪倒朝拜。

“天子威嚴勝天下之氣。”

白滄鯤的威嚴霸氣讓他們知道這是誰的天下。

夜幕降臨,所有的賓客皆去了問仙殿中參加晚宴。

問仙殿,整個君臨城裏最為豪華的賓客殿。金玉地板,白玉鳳紋窗,這些都隻是基本的布置。其中最為顯眼的就是那六根巨大的金絲楠木柱,要三個人才能勉強抱住。

春煥城,夏怒城,秋瀟城,冬冽城,這四城是四境的主管者所以坐在上座。而四境的其它城主隻能坐在下座。不過下座雖然位置低但是順序依舊是有講究的。實力強大自然是要比實力弱的坐的靠前,那些與世無爭的也就在最後待著。

白滄鯤身著正襟危坐的看著那些各色各樣的大臣,他們雖然在此臣服但是誰又能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情。

“皇上,臣有一事想要請教。如今天下距離仙人重現之日已經隻剩八年,這在曆年裏雖然不算早,但是我們各城池間暗流湧動,危機四伏。我想要知道君臨城做何看法?”夏怒城城主黃嗤帶著一種威懾力問道。

蕭憶情端起茶站了起來,麵容嚴肅的接應道:“城主,這個問題不如我替皇上回答吧。世人皆有成仙之願,但是這百年來又有誰實現了?當今仙人實現的隻有亂世,各城之間相互爭鬥,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習武之人以武欺人,百姓者隻能以地為生。在上一次的仙人之戰結束後,天下終於安定,百姓合樂,國泰民安,你我皆可放心生活。可是仙人之爭如今要再起那麼我們的生活又會回到紛爭亂世。到時候我們都會受到牽連。”

“那你說了這麼多,想要幹什麼?”黃嗤帶著怒氣質問道。

“我覺得我們應當一同放棄仙人之爭!”蕭憶情略帶顫音霸氣的威懾道。

“什麼?”座下之人皆發出驚呼。一陣陣嘩然讓問仙殿吵雜了起來。

“我知道各位不願,但是我會做到。從今日起,我會建立一個聯盟,名棄仙,我恭候著天下各城的加入。隻有這樣我們才能保證我們以及我們的家人不會受到牽連,百姓也能安定的活著。”蕭憶情淡然的說道。

“我鬥膽請問這是陛下的意思嗎?”黃嗤冷靜下來看向皇帝問道。

白滄鯤端起茶一飲而盡,隨後聲音雄渾的回應道:“選擇在自己手中,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變數。”

白滄鯤掃了一眼白梟空著的座位,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問仙殿中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響,蕭憶情和黃嗤互相看著,眼神在對峙。相比之下,他們都在等待有人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