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防的就是今日這種情況。”元祁高高揚起頭顱,一副我早有預料的自信。
“去。”他大喝一聲,狗狗們尋著味道跑遠。
黎清詞見狀,感慨一句,“你能將他們訓練成這樣,你倒也挺厲害的。”
“真的。”元祁心花怒放,“那你瞧我這麼厲害,若我拜你為師,也不算辱沒師門,你能不能教我個一招製敵的功夫。”
“再說吧!”
於是,他們就在原地歇下,等著狗狗回來報信。
大約兩炷香後,領頭的狗狗跑了回來,它朝元祁狂叫。
“跟上。”元祁瞬間站起,攆著狗跑。
四人攆著一條狗在小道上狂奔,這場麵頗為滑稽,便是平日一副疏離的霍昶舟,也不禁染了幾分人間顏色。
一座四麵漏風的破廟裏,狗狗圍成一圈爭相狂吠,似在邀功,那圈中一枚碧綠的玉佩尤為顯眼,而廟中並沒有孟長華的身影。
元祁引開狗狗後,霍昶舟拾起玉佩,隻看了一眼,他語氣篤定,“這是孟院長的,我見他佩戴過。”
元祁發放著狗食,接話道:“這麼說,他確實在這裏歇過腳。”
黎清詞反駁,“這裏遠不著村,近不著郭的,他來這裏幹什麼?”
霍昶舟看著她,緩緩開口,“他自然是不會來的,定是挾持他離開那夥人途經此處休息,他悄悄將玉佩留來,以此傳遞信息。”
“門外腳步雜亂,霍院長應該是被另一夥接應的人帶走了。”霍昶舟望著地麵,眉頭漸漸緊鎖,“元祁,你找找有沒有車轍印,馬車應該是他們的代步工具。”
元祁尋痕追去,車轍印在馬車出城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以肯定的是,孟院長已經被帶出了城,至於去了何處,尚不得而知。
此時,邊防處的一寨子裏,孟長華揮手打翻飯菜,“你們這些宵小之輩,為何要虜劫老夫?”
那些人並不回答,隻默默收拾起被打碎的碗片離開,獨留猶不解氣的孟長華呼喊。
“中氣挺足呀!”門外,一道黑影重重一腳踹在門上,他惡狠狠的聲音響起,“他的飯拿去喂狗,餓上三天三夜,老子看他還敢不老實。”
孟長華扯著嗓子喊出,“誰在外麵?為什麼抓我?”
腳步聲響,那人離開,隻在餘暉下投射出兩個守門的人影。
孟長華心中挫敗。
霍昶舟回了三司,諸多信息查至一半便戛然而止,便又將目光轉到了“綺月樓”,樓中人清白,他便又去查其東家。
這東家在一個月前已離城而去了,她倒很配合的,特地命人呈了房產,地契,自己的京籍冊。
霍昶舟讓元祁去核查,那東家身家清白,未有案底,她借著祖上的餘財開了這間“綺月樓”,那東家年輕貌美,且八麵玲瓏。
是以,總能拉到一些達官顯貴,朝廷命官,為“綺月樓”添些人氣。
黎清詞覺得並不簡單的暗宅,老鴇卻解釋,隻是為有些身份之人,提供個清靜雅致的所在。
盡管,他們全都不相信,那暗宅的存在,僅僅是這麼簡單的目的,可苦於沒有證據,這些疑問便隻能留存在心中。
“綺月樓”的嫌疑自此揭除,客似雲來,生意蒸蒸日上。
三樓一雅間裏,一道深沉的目光瞧著離開的三司衙差,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正往前走的黎清詞忽停住腳步,目光掠上三樓,細細瞧去卻是空空蕩蕩,她撓了撓頭發,不滿的嘟囔一句,“奇怪,方才明明感覺到了被人窺視。”
隱在門後的公子長長吐出一口氣,“好犀利的小娘子,幸好躲得夠快。”
門推開,老鴇進來,盈盈一拜,“幸好公子提前做了準備,三司的人暫未發現異常。”
“那是自然,別說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發現不了,便是在京中任職十年的戶部尚書也未必能發現其中蹊蹺。”
“公子厲害。”
“那是自然。”紫衫公子毫不謙虛,忽地話鋒一轉,“他竟查到了‘綺月樓’,真是讓人不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