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憤然起身，他一身腱子肉，一用力，虯結的肌肉甚是明顯，頗有幾分唬人的氣勢。
黎清詞冷冷一笑，一腳踢出，李彪倒飛出兩米遠，大塊頭的身子砸翻一處水果攤子，蘋果和香梨滾落一地。
黎清詞拍拍手，抬腳踩在李彪撞倒的長凳上，自上而下俯視他，話中帶威脅，“這下能好好說話了嗎？”
李彪被這一摔，摔得一分火氣都不敢有，點頭哈腰，“女俠，你，你就是我姑奶奶，你說。”
黎清詞示意他坐到旁桌，桌上，霍昶舟要了一壺茶，正自斟自酌，一舉手一投足，清雅隨性，風度不凡，他雅得自成一幅畫，與這場鬧劇格格不入。
李彪爬到椅子上，嗬嗬笑，“打擾了。”
霍昶舟落杯，望著他，“趙竹海殺人案，你可知？”
“知道，知道，這案子傳得人盡皆知。”李彪啐了一口，“這個趙竹海呀！簡直就是柳州城的敗類。”
“趙竹海是因為有你的證詞指控，他才坐實了殺人罪。”
李彪震驚，險些跌翻，“你，你們怎麼知道？你們是什麼人？”這種事是他和縣老爺暗中進行的，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霍昶舟又問，“趙竹海和李飛爭吵，你可是親眼看到。”
“這個……”李彪略一停頓，抓了抓後腦，這才繼續回答，“看到了，他們兩個吵得可凶了。”他心虛，語氣不自覺間提高。
這一小動作當即被霍昶舟看穿，“你撒謊！”
“不老實。”黎清詞撿起手邊一個蘋果，指頭用力，蘋果被捏得稀爛，蘋果汁水“滴答”“滴答”滴在桌上，她故作凶像，“怎麼，想讓我把你的腦袋也擰成這樣。”
李彪捂著頭，聲音打顫，“不……不……不敢，不敢，女俠……我知錯了……”
“其實，我壓根沒聽到過什麼爭吵。”李彪苦笑，打著哈哈，“縣老爺張貼告示，提供線索者，可獎勵十兩銀子，我當時為了那十兩銀子就……”李彪又是嗬嗬幹笑一下。
“為了區區十兩銀子，你竟然作偽證，牽連無辜，你此舉與殺人何異。” 黎清詞憤怒，一腳踢在李彪腿上，疼得他直哀嚎。
“女俠息怒，女俠息怒。”李彪求饒，“即便沒有我指證，趙竹海也是死路一條，你們是沒看到，那些衙差親自從他家搜出了凶器。”
“你見過凶器？”
“見過，縣老爺審案子的時候，我就在現場湊熱鬧。”
霍昶舟慢條斯理，“因為你在現場，見過許縣令審案子，你認為趙竹海就是凶手，但許縣令辦案嚴謹，想要人證物證俱全，是以，你便冒充那個人證，指認了趙竹海，是不是？”
趙竹海低頭，“是。”
“你為何就敢如此指認，難道命案發生時，你在現場。”
“沒有，我家和李飛家隔得近，他家若是有什麼動靜，我在房中就能聽到，我這麼說縣老爺也相信，不過，這事我隻告訴了縣老爺一個人，他答應我不會公審，你們怎麼會知道。”李彪上下打量兩人，猜測，“難道你們也是縣衙的。”
“不是，我們就是個過路的，我這人喜歡寫些奇聞異誌，聽人說柳州有命案，所以過來找找靈感。”霍昶舟喝了一口茶，毫不心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