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顫巍巍磕頭，“草民，草民交代，草民從來沒看到趙竹海和李飛發生爭執，草民是為了官府的十兩賞銀才做了偽證。”話落，李彪下意識去摸臉，這些人下手忒狠，早知道他就去外麵躲些時日。
“許大人，這便是你說的人證。”
許縣令惡狠狠瞪著李彪，麵色黑沉如鍋底。
“大人，還有物證。”
“你說的物證就是這柄劍。”
“對，這柄劍是趙竹海的，他用此劍殺害了李飛，即便李彪做了偽證，也改變不了趙竹海殺人的事實。”
“趙竹海，你說，這劍是不是你的？”
“是草民的。”趙竹海聲音嘶啞，慢慢交代，“兩個月前，草民去後山挖鐵，撿到了這把劍，草民看到這把劍，覺得很喜歡，就帶回了家，後來，這把劍丟了，草民也不知被何人拿了，最後為何又丟在草民的鐵鋪。”
“你不知，不如本官告訴你，這把劍被誰偷了。李飛偷了劍，高價賣與周添，這便也是栽贓你，為了三十兩謀財害命的由來。”霍昶舟看向周添，“周添，本官說得可對。”
周添搖頭，“草民不知大人說什麼。”
霍昶舟不怒，淡淡道：“不知道，那本官便多說些，說的多了，你便知道本官說什麼了。”
“兩月前，周府房頂破損，李飛為周家修繕房頂，發現了你養在外的妾室，李飛以此要挾你三百兩銀子，豈料，李飛得手後，出爾反爾，他心懷叵測，妄圖兩頭得利，便用這個消息向周嫻勒索巨款，你被激怒，遂起殺心。”
“霍大人，我家的銀錢都由夫人做主，是以，我並沒有三百兩給李飛。”
“本官自然知道你沒銀兩，正因為你無權支配周家的銀錢開支，才會偷了周嫻的玉鐲去典當，過後，你擔心東窗事發，便將玉鐲被偷栽贓到廚娘的身上。”
周添竟然拍起了手，喝彩，“精彩！精彩！霍大人給我們講了一個非常精彩的故事，不過，無憑無據，霍大人不覺得甚是可笑嗎？”
“你是覺得本官在無的放矢，是無憑無據，還是事實真相，你瞧清楚了。”霍昶舟看著周添，麵上的笑容愈發深沉，他從袖中掏出一張狀紙，“這是當鋪掌櫃的供詞，你好好看看，若覺得有欠妥之處，本官大可將當鋪掌櫃傳喚過來，與你當堂對質。”
周添將那張狀紙立起，“掌櫃的供詞隻證明了草民典當鐲子，大人憑什麼就斷言，草民典當鐲子是為了封李飛口，緣何就不能是我家夫人不想要鐲子了。”
“周夫人若是不想要鐲子，大可以賞賜下人或留做個擺設，周家家大業大，想必閑置的東西也不少，急切想要將鐲子典當成現銀的人，隻會是缺錢的你，因為你有價值也有把柄。”霍昶舟的目光意有所指的落在李箬身上。
“本官還有證據。”霍昶舟招招手，元祁遞上來一個布包，布包打開是套藍色的衣袍，“周家下人證實，這件衣袍是李飛被害當日你所有穿著，雖然你處理了上麵的血跡，但本官有法子讓血跡顯現，這樣算不算證據。”
藍色衣袍上突兀的繡了兩枝梅花，細細辨認下仍能看出梅花遮擋下的紅色痕跡，不似起初鮮豔，稍有褪色，但仍能辨得出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