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嫻再次發現了李箬的存在。
周嫻一巴掌打在周添臉上,周添臉上立時出現五個紅腫的指印,她聲嘶力竭大喊,“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給了你機會和那個賤人一刀兩斷,你為什麼偏要養在我眼皮底下,惡心我。”
周添語氣平靜,“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從始至終,我愛的人隻有阿箬,我們和離吧!”
“周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若沒有感情,你為什麼要答應和我成婚。”
周添大吼,“你爹以我爹娘的性命要挾,我何曾有過選擇的機會,當年若不是你爹,我和阿箬早就成婚生子了。”
“你想讓我放了你,和那個賤人雙宿雙飛,是嗎?我告訴你,不可能。”周嫻恨得麵目猙獰,“就算要耗,我也要把你們耗死,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周添氣悶,“你想怎麼樣?”
“我周家大小姐哪裏比不過那個村姑,你竟要棄我選她,我周嫻活著一日,她就別想進我周家的門,隻要我們不休夫,她就永遠是見不得光的賤人,我可以有一百種方法折辱她。”
周添氣極,揚手便掐住周嫻的脖子,“你敢?”
“你想殺我。”周嫻嗬嗬笑,笑得滿是嘲諷,“你憑什麼,周家是我的,你不過是周家一個沒用的贅婿,若不是我給了你身份,權利,你在周家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罷了,你怎麼敢向我動手的。”
周添怒紅了眼,“周嫻,你別逼我。”
“我今日偏就逼你,你今日掐我脖子,明日我就在那賤人臉上劃一刀,你今日敢與我和離,明日我便讓人將她賣去暗窯,讓她日日受人淩辱。”
周添無奈垂手,周嫻冷哼一聲,“哼!窩囊廢。”
周嫻趾高氣揚,似贏了的鬥雞,她拉開門便要離開。
突然,一道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後,她胸口處一股鑽心的痛,周嫻不可置信看著胸口的長劍,口吐鮮血,不甘倒下。
“當年若不是你爹有心設計,我和阿箬不會分離,我爹娘不會鬱結而死,我隻盼你,不得好死,周家傾頹。”周添冷冷看著躺在地上的周嫻,眼中沒有半分光蘊,神色冷清。
那日,本就對周嫻心懷仇恨的周添,又因周嫻的激怒,再次犯下命案。
這便是此案的全部真相。
黎清詞聽後,心中久久不靜,兩起命案,明明周添都是凶手,她一時卻不知該痛恨周添,還是該同情,每一次殺人,他都因在脅迫中感受到了威脅而動手。
他每走一步都身不由己,都曾有對選擇的不可奈何,如若不是入贅周家,他的人生或許會有別樣光彩,考取功名,與相愛之人和和美美,侍奉雙親含笑而終。
可是有些事終究人算不如天算,周父一步錯,步步錯,他以為自己的伎倆,神不知,鬼不覺,他千挑萬選的人,自以為為女兒挑了一個好夫婿,殊不知,他的私心,他的手段,害了女兒被周添所殺,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有自己的理由,因種種交織在一起的理由,促成了每一個人的悲劇,隻怪天意弄人。
同情歸同情,即便她對周添有惋惜,終歸是犯下了命案,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刑律麵前人人平等,不會因他有怎樣的苦衷,便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