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詞覺得像楹月這般頗有靈氣且對驗屍一絲不苟的仵作很難道,她不願意她匆匆嫁人,埋沒了自己的一生,因此她替楹月拿出五兩銀子還了屠戶家,解除親事。
邱父見她手上頗有閑錢,便想把楹月當件貨物般買予她,他們貪心不足,向她索要五十兩,她們在縣衙的見證下,黎清詞五十兩銀子買斷了楹月與邱家的血緣關係。
那時,她叫邱月,不叫楹月。
她看著麵前生機勃勃的花楹花,自己給自己想了個新名字,她希望重新開始的人生,能像麵前的花楹花一般更加努力綻放。
元祁聽完,手中用力將楹月背得更緊,他心中恍然,不知是出於同情,還是出於心疼,隻覺胸中憋著一口氣,竟覺得方才對那兩人太過客氣了,他就應該將兩人痛打一頓,揪著衣領問問他們,怎麼還好意思再問楹月要銀子的。
黎清詞倒在軟榻上,感受著被褥傳來的細膩溫暖,這驚心動魄的一夜,總算是踏實了。
一處宅邸,一身黑衣的死士跪在地上,他恭恭敬敬的低下頭,“少主。”
紫衣的公子揚手狠狠一巴掌落下,“廢物,你們險些壞了大事。”
“少主贖罪,那女的過來得太突然,屬下躲閃不及。”
黑暗中有聲音勸道:“少主別急,做大事者不急於一時,此後還有機會。”
紫衣公子冷眼看了眼黑暗處,“黎千重如何了?”
“少主寬心,一切正按計劃進行。”
“嗯!”紫衣公子頷首,施展著輕功離開,悄無聲息潛入黎府,無人知曉,他今夜曾去了何處?
霍昶舟細細捋了捋此案,唐大人被殺人滅口,痕跡都被抹殺了幹幹淨淨,細細思量後,他有了新的查案方法,黎清詞在父親出事後,曾多次上書官府,然而朝廷從未對此事有過提及,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這些信都被人中途攔截了下來,那麼隻要他查實這些書信被何人所攔截,順藤摸瓜,興許就能查到新的線索。
一番合計,他們留在黎府什麼也查不出,且還招來了殺身之禍,雲縣雖不是天高皇帝遠,可消息要傳回京城稍費功夫,若是有心之人阻攔,他們在這裏被滅了口,死得悄無聲息也說不定。
翌日一早,他們匆匆駕著馬車離開,打道回京。
劉長源不舍黎清詞離開,然事態輕重緩急,他又不好阻攔,整夜未睡的折騰一番,備了不少雲縣的特產給他們帶著上路。
黎清詞也不知道劉長源備了些什麼,竟然滿滿當當一大車子。
她們來的時候隻有一輛馬車,輕裝簡行,如今回京,倒是兩大車東西,前車由黎清詞駕著,車中坐著霍昶舟和楹月,後車由元祁駕著,車中全是特產等貨物,樓少深依舊騎著良駒,不緊不慢的跟著。
這一次,他們心下藏事,馬車趕得極快,一路快馬加鞭,大半日就翻越了一座山。
此時已是日向西沉,幾人停車休息,簡簡單單就著水吃幹糧飽肚子。
突然,遠處一陣馬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