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昶舟一口應下,“好,從我的俸祿裏撥給你。”
“多謝大人。”
黎清詞望著三句不離銀子的元祁,無奈一笑。
她臉上掛著的笑容還未消失,側目便見一錦衣女子款款而來,正是那日她入宮時見到的女子,霍昶舟上前親親熱熱的喚了一聲,“娘。”
黎清詞驚道,“她是你娘,她是宮裏的人,這麼說你也……”
“本宮是皇帝的親妹妹,安陽長公主。”安陽帶著淺淺笑意看著黎清詞,“黎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黎清詞行禮,“見過長公主殿下。”
楹月、元祁、樓少深紛紛上前見禮。
安陽扶起黎清詞,“諸位不必多禮,你們對舟兒有相救之恩,本宮還要多謝你們才是。
元祁高興得搓手,心中算盤撥得劈啪響,霍大人的感謝有五十兩銀子,不知道這位長公主的感謝會不會銀兩更多些。
霍昶舟這下也被驚到,隻是他性子內斂,平素喜怒不形於色罷,他麵上表現得略平靜於幾人,心中也是一番驚濤駭浪,這些年,他娘從未和他透露過一星半點的消息,他娘會琴棋書畫,恪守規矩,談吐不俗,不似那些普通的鄉野村婦,他曾猜測過他娘的身份,許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女兒,不曾想竟是皇家的掌上明珠。
“舟兒,你換身衣服隨娘入宮,你想知道的事,娘都會慢慢告訴你。”
“那,大人……我們就先回去了。”
安陽拉住黎清詞,“黎姑娘,你也隨我們一起去。”
不待黎清詞拒絕,安陽又補充一句,“事關你父親。”
“好。”
馬車是宮裏貴人的代步,車內空間極大,他們三人坐在裏麵絲毫不顯得擁擠,可黎清詞此時卻被悶得麵色漸紅,隻因那安陽長公主打量她的目光委實目不轉睛些,她直被盯楞得大氣不敢喘。
“咳!”霍昶舟看出黎清詞窘迫,忙掩手輕咳一聲轉移他娘的視線。
安陽側目,“舟兒,你怎麼了?”
黎清詞趁機鬆了一口氣,僵直的肩頭放下。
“無礙。”霍昶舟見了她這小動作,甚覺可愛,不經意間抿唇憋笑。
安陽看了一眼,瞬間了然,感情是為姑娘家打掩護,他這清清冷冷的兒子原是動了凡心。
“黎姑娘,你今年幾歲。”
“十七。”
“可有許配人家。”
“未曾。”
“可有意中人。”
“這……”黎清詞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霍昶舟,旋即低頭,“沒有。”
“我有一個侄兒,他與你年齡相仿,家世品貌也都是上上之選。”
霍昶舟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娘說的不是兒子而是侄兒,他瞬間被噎得心梗,“娘,你亂點什麼鴛鴦譜。”
“這哪是亂點鴛鴦譜?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之常情,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表兄。”
霍昶舟無奈,“娘,兩歲時你就帶我遷居了杭州。”
“就是樓家那個,樓什麼來著。”
這京城,姓樓的人家似乎隻有一府,霍昶舟半信半疑的補充道:“樓少深,樓老太傅家的長子。”
“對,你見過他。”
“不止我見過,你也見過。”霍昶舟一頭黑線,隻覺得這親戚來得猝不及防,“今日在大理寺,那一襲紫衣的公子便是樓少深,他現下正在三法司當差。”
“哦,這可真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黎清詞拒絕道:“謝長公主殿下抬愛,現下家父下落不明,清詞無心談及兒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