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這一場到底是針對他還是針對自己而來?
此時,指揮著一眾人清掃、檢查過現場的司辰也從屋內走了出來:
“殿下,您?”
視線不自覺逡巡的打量在他身上,司辰剛想問他身體如何,卻被赫連北尊先抬手製止了:
“可都處理好了?”
赫連北尊的儀態一端,司辰瞬間了然,隨即拱手道:
“回殿下,刺客全部身亡、無一活口,已經報官,屍體也已經全部送去大理寺,瀟湘樓的損失也在清算中,屬下會加倍賠償。”
“嗯,留下幾人交接,回府。”
……
太子府,內室
赫連北尊剛坐下,提著醫藥箱,司辰就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
“殿下?”
一個沒刹住車,他差點沒直接滑撞到某人身上,還是高賢伸手扶了他一把:
“公子小心。”
敲了敲額頭,赫連北尊覷了他一眼:
“本王無礙,一點事兒都沒有。”
瞧今晚把他給嚇的,這魂都沒了吧!
“啊?”
吞咽了下口水,司辰額頭的汗珠還是顯而易見:
那屋裏發生過什麼、不用眼睛他都能知道,“情花毒”雖不至於立馬要命,但觸發必亡,雖然這六年他們用了不少珍稀靈藥又有天蠶減緩,一次、兩次他或許能僥幸不死,可難保毒性不會加強。
這說毒不毒的黑暗之花,可素有“黑寡婦”之稱,出了名的詭變。
“出去守著。”
打發了高賢,赫連北尊直接伸出了手腕,其實也是一腦門子的問號。
雖說之前對女人也沒多少想法,但自從知道中了這個毒,說不痛苦也是騙人的,今天,又何止出乎他的意料?
天知道,他現在的感覺有多好。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但這一刹那,赫連北尊私心裏當真是沒有半點的害怕、也沒有半點的後悔。
再來一次,哪怕更清醒上一些,他可能還是一樣的選擇。
想著,他唇角不自覺地都上揚了幾分。
房門闔上,司辰在他對麵坐了下來,不經意間捕捉到他的表情,那就是見鬼一樣,心肝肺地都在顫,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下一秒,眸子瞪地差點沒當場滾出來。
這麼平穩?
怎麼回事?
六年,從未給他把過如此平穩的脈象,司辰都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真撞鬼了,換著手來回把了幾次,最後,他直直的目光落在了赫連北尊身上:
“那是假象?”
難道他其實根本就沒碰那個女人?
不!
更準確地說,應該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那會是誰?
這戲也做得太過逼真了吧!
不對啊。
今晚他身邊沒有留任何人、特意安排跟飄香獨處不就是為了方便一些人行事、引蛇出洞、看出來的到底是哪路妖魔鬼怪、意欲何為嗎?
柳飄飄雖然沒出現,可殺手真來了。
慕容纖兒是上鉤的還是意外闖入都能理解,可那男人哪來的?他們沒提前準備這茬、他沒收到任何信號、也沒看到其他人或者多餘的屍體啊。
分析著,司辰整個風中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