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地,皇帝直直看了田讓幾次,點頭又點頭,田讓隻能再直白一點:
“回聖上,殿、殿下還沒起。”
台下一陣窸窣的嘩然,赫連卓允跟赫連淩宣近乎同時都變了臉。
回神,皇帝又坐回了龍椅,臉色也有些晦澀難辨:
“容側妃?”
是誰啊?
上前,田讓斟酌了下言辭:
“聖上,奴才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飛黃帖上的那位,聽說昨個殿下親自去慕容府將她接了回去,一並入府的還有瀟湘樓的一個花魁。”
能申請側妃的,肯定是前者。
“他這是連封號都替朕定好了?”
父皇看中的這個太子,的確比他有魄力、也大膽的多,仿佛這天下就已經是他的了一般,雖然,事實上,西昭曆朝曆代的太子幾乎就是下一任的天子,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特例,可沒人比赫連北尊明目張膽的肆意。
他是真敢。
“聖上,您忘了上次禦書房你就給了他請封的聖旨?”
而且,還是空白的。
飛黃帖的側妃之位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全看他想不想、用不用而已,而今既然已經傳出了這種風聲,想必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這次所謂的“請封”肯定就是走個過場,太子府明著要禮也說不定。
慕容纖兒,容側妃?
容色傾城,榮華富貴。
“容”同“榮”音,還是取自她名字裏的一個字,可見其用心。
很絕的一個字。
想來太子殿下對這個女人應該頗為滿意、還有點重視。
視線交流了幾次,皇帝沒再說話。
這天的早朝,在一種很詭異的氛圍中稀裏糊塗地走向了尾聲。
……
太子府,勉強也就剛剛錯過了早朝,赫連北尊就從西涼院走了出來,書房裏,手頭的事務剛安排好,抬眸他就見司辰走了進來:
“來的正好,正想找你。”
示意他去了一邊的休憩區,兩人剛坐下,高賢又領著一個小公公走了進來:
“殿下,淩王剛剛派人送來了一些禮物,說是賀喜殿下的。”
“淩王?”
赫連北尊一出聲,司辰起身就走了過去,高賢也解釋道:
“是,剛剛派人送來的,奴才已經檢查過了,都是些日常之物,女子用品居多,算不上多珍稀,許是早朝上聽聞了什麼、順勢錦上添個花吧。”
“嗯,本王與司辰還有事要議,你們下去吧,高賢——”
一聲,高賢已經心領神會,示意隨從將禮盒放在了一邊的小桌上,便躬身往外退去:
“奴才就在門口,殿下有吩咐招呼一聲即可。”
隨手拿起了一支簪花,司辰對著赫連北尊比了比:
“天絲雪絨,如此稀有的雪絨,能挑出這般蝶戀花、比翼雙飛的造型,真是栩栩如生,淩王殿下倒是有心了,什麼時候他跟殿下如此親近了?”
視線一落,赫連北尊率先注意到的卻是花朵一側幾顆點綴的小珍珠上,伸手,他就示意了下:
“是啊,還是女人之物。”
粉色的花朵搭配的白色小珍珠,精致小巧,一大一小兩隻藍色的蝴蝶也是栩栩如生,像是落在花簇上一般,真像是慕容纖兒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