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閉眸子,赫連北尊竟然沒等到回答,倏地就睜開了眼睛:
“司辰?”
“殿下,你要做最壞的打算。”
一口老血差點沒當場噴了出來,赫連北尊拽住了他領口的衣襟:
“你說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你是告訴我,我聽錯了是不是?不,我傷了,我耳朵有問題。”
不停地搖著頭,赫連北尊剛要起身,卻被司辰一把按住了:
“殿下,你不要自欺欺人!”
“不會的!”
一聲怒吼,“噗”地一聲,赫連北尊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淚水瞬間也溢滿了眼眶。
“殿下——”
扶著他,司辰快速在他身上點了兩下,給他把了下脈,見隻是一時氣血攻心,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為什麼會這樣?”
“老天這是懲罰我嗎?三次,我親眼看到她出手三次,她能單手扭斷人的脖子,她能同時製住兩個成年男人,她還捏斷了我專門給柳飄飄做的包金鐲,為什麼、為什麼她能將堪比刀劍的鐲子、玉鐲生生碾碎,卻接不住那人的劍?”
他一直以為除非背後投機,正麵沒人能傷到她。
她的掌心受傷了,為什麼她卻沒攔下那劍?
搖了搖頭,司辰更是愧疚,私心裏,他覺得都是自己曾經的私心、多嘴跟失誤害了慕容纖兒,讓她錯失了最後的生機,他也想不明白。
上一次背後偷襲這勉強還能解釋,這一次是正麵直入,而且,她明顯是有過抵抗的,之前兩次他也是親眼看到的:
“是不是上次受傷她其實還沒恢複?”
話音落,司辰自己又否認了,因為還有他沒看見的第三次,赫連北尊給柳飄飄定的那個手鐲,他是知道的,為了保證裏麵驅蛇粉的效用跟隨身安全性,那個鐲子從卡扣到材質都用了特殊設計,一般的刀是砍不斷的,是她受傷後的事兒。
這說明她的傷應該不影響她才對。
然後,兩人大眼瞪小眼了。
“你實話實說吧,她到底什麼情況?”
“刀劍直穿身體,雖然將將避開了最要害的地兒,但也傷在了之前後背的舊傷處,所以,失血過多,這次能不能醒過來,什麼時候能醒,我都不知道,情況不是很好,我已經給她止過幾次血了,要是這次再止不住……”
“一定有辦法的,護住她,能拖多久拖多久,一定有辦法的。”
強撐著身體下了床,赫連北尊道:
“再說,還有玲瓏心,還有希望的,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有希望,司辰,我求你保住她,一定要保住她。”
見他都要給自己下跪的架勢,司辰也被他的話驚到了:
“殿下,你別這樣,娘娘也幫過我,有一線生機我都不會放棄的。”
他竟然要解鎖國寶來救慕容纖兒?
可他原本不是想——
“謝謝,走,去看看她。”
……
西涼院,此時,府醫正在跟慕容纖兒把脈,一邊丫鬟端著藥、端著水都等在邊上:
“情況好了很多,再給她喂一點,小心點,慢一點,盡量不要碰到她的身體,不要閉塞她的呼吸以免引起身體不適的動作,隻要血能止住,熬過今晚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