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扶著赫連北尊走入，聽到地就是這番說辭。
一邊看著丫鬟給她喂藥，一次次地流出又艱難地遞進一點點，赫連北尊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很快地，一碗藥喂完了，府醫又把脈、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叮囑丫鬟又去熬藥後，他才把床前位置讓了出來。
司辰上前，也又同樣的操作了一遍才衝著赫連北尊點了點頭。
知道大夫剛剛說的大差不差，赫連北尊道：
“我陪她一會兒，你們出去休息下吧，今晚都留在這兒，其它事兒明天再說。”
行禮後，兩人悄無聲息地地退了出去。
對著床上像是不存在一樣的人兒，赫連北尊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才輕輕撫了撫她蒼白的臉頰：
“纖兒，你是生我氣、故意懲罰我嗎？你做到了，你這樣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
“本來元宵節讓你去、我是跟想你單獨過……突然好懷念那次賞園宴，雖然也不是一帆風順，卻是那樣的美好。”
“我沒想過飄飄的出現會讓我們變成這樣。”
“我是太子，人人羨慕的未來儲君，可說出來你或許不信，真正對我好、為我的人這世家沒有幾個，我像是擁有人人都羨慕的，可誰又知道我何嚐不在羨慕著最普通的人之常情，親情、友情、愛情。”
“父皇有很多妃子、兒子，他愛不愛我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大概沒有那麼愛我的母後，我母後一族都被外放到了苦寒之地，我母後選擇早早病亡或許也僅僅是為了保住我的太子之位，那以後很多年，我都在被人暗殺中苟延殘喘。”
“我親眼看著我在意的人一個個為我受傷，為我而亡，你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有時候其實死並不痛苦，痛苦的是死不了。”
“不管丞相曾經做過什麼，他對我都有恩，飄飄也曾是我生命裏為數不多的光與快樂，可是六年前，相府出事，我卻不在，等我回來，相府已經沒了……”
“我隻是不想她再有事。”
“我從沒想過要放棄你、傷害你，我以為正麵無人能傷到你分毫，我親眼見過你傷人，我凶你不是因為我更在乎柳飄飄，我是真怕你一個不小心就把她弄死了。”
“也許你不會相信，可如果我知道事情最後的結局是這樣，不管是誰，我都會先護著你。”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這輩子，他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這般的後悔。
望著床上酣睡的女人，赫連北尊知道，她醒來，他們兩個或許也再沒有以後了。
“如果恨我，就好起來打我罵我吧，纖兒，不要放棄，你可以不在乎我，你還有父母，你也不想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他們真的很愛你，我很羨慕你有這樣的父母，那樣的家，是我做夢都想擁有的。”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