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又一道哭吼的女聲傳來:
“殿下,你放過我家人吧,殿下,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們一家吧,我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殿下……”
慕容纖兒探出頭來,就見洛海棠披頭散發、狼狽地摔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攀爬著竟是衝著赫連北尊的方向。
這是什麼情況?
赫連北尊沒出聲,左青已經將女人攔在了外圍。
“殿下,太子殿下,求您放洛家一條生路吧,殿下,側妃娘娘,你幫我求求殿下吧,我不跟你搶淩王了,隻求你繞過我爹跟我二叔,饒過洛家。”
“側妃娘娘,你放過我吧。”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洛家幾十條性命啊。”
慕容纖兒還在震驚中,赫連北尊突然出聲了:
“洛小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洛將軍養男寵、私放敵人可是滅九族的罪,你現在還能在這兒喊冤已經是祖上積德了,本王要是你,與其在這兒發瘋,不如回家好好商量看這滅頂的罪由誰來背,死一個總比死兩個強是吧?”
“你要是再胡咧咧,隻怕想保都保不住了。淩王殿下,你說是吧?”
他還真是絕情,這麼快就放棄洛家了?
“哼~”
很不情願地應了聲,赫連淩宣別過頭,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然而就是這猛的一下,赫連北尊的視線恰巧也落在了他耳後,眸子不自覺地眯了眯。
洛海棠也不笨,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是讓二叔一家背鍋,有些遊移,爬起,她看了慕容纖兒幾眼,又掃了眼赫連淩宣,最後轉身離開了。
自然,慕容纖兒也意會了出來:
洛家二叔,不就是婚宴上癡心妄想、還調戲過她的那個男人嗎?這事莫不是赫連北尊的手筆?否則,洛海棠為什麼來求他?
然而,就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她就被赫連北尊直接給拽走了。
……
一路被拖回了西涼院,慕容纖兒隻差沒一路小跑了,進屋,她就被人甩在了軟榻上,隔夜飯隻差沒給吐出來了。
“赫連北尊!”
你吃錯藥了?
慕容纖兒的話都還沒出口,突然,“砰”地一聲,一個茶杯先碎在了桌邊,猛不丁地,她就噎了下。
元宵那夜後,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赫連北尊對她展露情緒。
至於嗎?
腦子裏剛竄出三個字,她就對上了一雙淩厲冒火的眸子,那凶狠的模樣好像回到了兩人初見,他發現她手上沒有守宮砂的那一刻,活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慕容纖兒心猛地躥跳了下。
就在她以為某人要發飆或者要做點什麼的時候,轉身,赫連北尊竟然往門外走去。
走了?
他就這麼走了?
……
那天之後,赫連北尊就沒再出現在她麵前,甚至於連幾乎每天會固定過來用的晚膳,他也沒再出現。
這天,一個人吃完了晚餐,看著桌上特意為他準備的幾乎沒動的紅燒肉,慕容纖兒腦子裏全是那天他離開之時落寞壓抑的背影,心裏一陣竟抽抽的不舒服:
慕容纖兒啊慕容纖兒,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